一些往日未曾留意的细节浮上心头,大司徒只觉眼睛干涩。

那日,少年的君王是跪着求他的。

一个君王,跪他的臣子。

可悲,可笑,又荒谬。

但这真真切切的发生了。还偏生没有谁觉得哪里不对。

但是当日所有人都只注意到了傀儡皇帝的尊严被践踏成泥,却无人注意,身姿单薄的纤弱少年脊背始终是挺直的。

他虽跪着,但一身傲骨不折。

他早该发现的,他心目中乖顺没骨头的傀儡,不过是敛了一身锋芒。

要不然,一个徒有其表的草包美人,也吸引不了那位的注意。

神渊的确是个神经病,审美也的确异于常人。

但是他也是高傲至极挑剔至极的。

能入他眼的人,又能差到哪儿去呢?

可惜他有眼无珠,世人也有眼无珠,竟无一人发现蒙尘的明珠,反将其当做鱼目作践。

何其可哀!

斯人已逝,可记忆从不会饶过他。

大司徒推开木门,神色木然,“噗通”一声跪在雪窝里,眉眼间满是哀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