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回天。

城中第一个人染病时他知道,最后一个人死亡时他也知道。

可笑他看得透一切命运,却独独,不会算人心。

亦或者说,人心让他失望了。

后来所做的一切,只是消极抗争,他早已屈服于命运。

否则,能以一己之力斩杀万马千军的人,怎么可能破不开一扇城门?

他不愿了而已。

至于搬运和埋葬那堆积如山的尸骸,那只是他在为因自己而死的人命负责而已。

“四万七千余具尸体,还不包括城内饲养的家畜。他埋了整整三年。”

萧镜水用十分平静的语气告诉君月澄,难得收起了惯有的笑意。

面对人命,萧镜水到底还是严肃几分的,哪怕是不知道那些人命是不是真的存在。

君月澄被震撼到无以复加,他倒是没想到,这其中,还有那么多复杂的内情。

“难以想象。”

君月澄艰难地吐出四个字,不知是对阿罗的经历还是别的什么。

萧镜水淡淡道:“人心向来复杂。”不管是阿罗还是别的谁。

复杂的人心让阿罗悄无声息的燃起热情,又悄无声息的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