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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当她仰着一张小脸问他, 什么是那些人口中所说的年味儿时, 他沉吟了片刻, 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又不忍瞧见她失落,随意先这样答道:“兴许是穿得红火一些吧。”

他们那时正路过一家成衣铺子。

杳杳“唔”了一声, 脸上神情分明是不相信事情只有这么简单,却还是将他的话全然听了进去,拉着他进了那家衣铺。

最醒目的架子上便挂着这幅绣了缠枝纹的朱砂红衣料,杳杳指了指,问他:“是这个样子的红火吗?”

他微微出神,回过神来颔首应了声“是”。

成衣铺的掌柜是位难得一见的女掌柜,听闻主要负责裁衣的绣娘也是她本人,姓朱。

朱姓娘子的手艺在整个容城都响当当,见惯了年轻漂亮的姑娘家,却仍旧是对杳杳赞不绝口,喜爱有加,笑盈盈地将她迎进了里间量了身,又一口答应快些将衣裳赶制出来,好让小娘子过个称心的年。

朱娘子果然说话算话,做活儿也利索,眼见离年关还有数十日,裁制好的成衣就已送上门来,此时正穿在杳杳身上。

有细碎的雪块儿从稀落的枝桠之间簌簌而下,顽皮地落到杳杳莹润微红的脸庞上,她便笑着,轻轻屈指,将雪掸下去,玩得不亦乐乎。

似乎察觉到屋内人透过窗子向她投来的视线,她想了想,扬起手,指尖轻拈,便有一片雪被她雕作梅花模样,悠悠然送至他的眼前。

他轻轻伸手接过,雪便转瞬融化在掌心,轻盈得如同误落入凡间的仙子。

而方才还遥遥同他对视的人转眼就到了近前。

“周云辜,出来玩儿雪呀!”

她笑盈盈地望着他,仿佛只要同她对视,就能忘却世间所有烦忧。

他顿了顿,对上她的目光,将手上捏着的信放下,就好像将烦心事都抛之脑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