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明就里,疑惑地请教了一番,待到总管事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又替他解答了,他才恍然大悟,同时也彻底收起了心思,这才拿出全然的恭敬姿态,是半分轻慢也不敢有。
若真是如他所报上来的名号,那位公子身份可了不得,生意做得可谓是遍布南北,算得上是这西梁朝数一数二的巨贾。
生意做得大了也不过是富商罢了,可偏偏他这个周姓,是出自京城里的那户鼎盛人家周家,听说还是嫡系,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家里外放了,却从未受到什么排挤,反而对他时有看顾。
这种既有财力又沾实权的人,像他们这种纯粹玩乐又需多方倚仗的行业,最是惹不起了。
管事便心道还好自己谨慎,并未生出多少怠慢,如今也不算多么为难。
他领着二人去了总管所在的里间。
一走进里间,入眼是明显与这所赌坊其他各处全然不同的奢贵。
而那位总管早已迎了上来,笑意盈盈态度谦恭。
总管姓覃,在这容城能掌着好几处规模不小的赌坊,也算是颇有些话语权的人上人,而这都是他十几年小心精明苦心经营才得来的底气。
此时覃总管赔着笑,引周云辜同杳杳二人在客座入了座,又亲自奉上才命人沏的好茶,这才开口道:“下面小的们多有冒犯,得罪得罪,望周公子海涵。也怪我覃某不知道事儿,哎,周公子如今住在容城何处?改日覃某必定登门拜访谢罪。”
“不必。”周云辜随意回绝了,搁下茶盏,不轻不重,“只希望覃管事既做了这一行,就约束好下人,莫要由得他们胡来。”
覃总管连声应是。
一番全然由他主动的往来客套之后,周云辜同杳杳连一杯茶都未饮尽,就假借还有事情,从后侧的通路离开了赌坊。
送走了二人,覃总管这才缓了口气。
纵使他刻意放低了姿态,却也很难否认,眼前人确实有值得他放低姿态的本事和气度。
偏偏他生得那么年轻俊朗。
真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