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记忆都快要淡忘在灵魂深处,晚澜却从未放弃过寻找鲛人的踪迹。
那是一个寻常的晚上。
晚澜赴了一趟豪奢的宴会,在席上为宾客弹琴奏乐。
深宅大院的规矩严,纵使晚澜已是小有名气的伶人,奏完乐曲离了席也不得随意走动。
她的身子骨向来算不上强健,而今日许是没用晚膳的缘故,此时人昏昏欲坠,头晕得厉害。
同主人家的管事之人讲了,主人家心肠好,便叫来婢女领她去偏厢歇息一二。
一路弯弯绕绕前行,行至一处偏僻的院落时,婢女却突然有急事被人叫走了,只叮嘱晚澜先在此候上片刻。
她颔首应了,却不知被什么所牵引着,贸然失礼地自行推开了那一扇院门。
厚重的木门发出沉重的吱呀声,而她是闯入寂静夜色里的不速之客。
院落不大,一间偏房静静伫立在那里,上头挂着一把打开的锁,瞧着很新。
在莫名的直觉驱使下,晚澜将那一扇门也推开。
皎白月色绕过人影,流淌进逼仄的屋室之内。
持续流动的梦境景象内,晚澜还未做出反应,在一旁观阅的杳杳却先讶然出了声。
“好家伙,泉先怎么混成了这种落魄的鬼样子,难不成遭人骗了害了?”
屋内很是杂乱,瞧着就不是什么适宜居住之地,却有人躺在其间,上半身靠着一摞杂物支撑着,下半身则全躺在地上,腿部时而若隐若现,竟好似是一条鱼尾。
晚澜这才吃了一惊,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