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案子判下来,有人欢喜,有人愁。
荣家就不必多说了,早已火烧眉毛,不得顾及。
而之前再三叮嘱丁文昌,让他好好盯着沈冰灵,却还是翻了船的林鸿,才是一口气没处撒使。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而今之计,只能让丁文昌一个人将这件事包下,不要惹到他身上才好。
屋外的日头高高升起,房里却燃着几只炭盆,炭火哔剥的声音在室内不规则地响起。
林鸿转着手里的茶盏,将杯盏中的水‘哗啦’一下倒在了一盆炭火上。
激起一阵白烟。
他招了招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身边的人立马躬身而来,停在他面前,只听他开口说道:“去御史台的大牢里,给丁文昌带几句话。”
午时的那一会审完了案子,沈冰灵匆匆用了饭,又带着杨砚和明缘在书房里忙活了一下午,才将结案记录,证词,物证等一应物什整理完,接着又马不停蹄地往御史台送过去。等再回来时,已是黄昏傍晚。
沈冰灵下了马车,恰好见衙门口停着一辆灰褐色的马车,车帘子紧紧掩着,看不清里头的情景。
她走近了,车里的人仿佛听见了脚步声,一只微皱的手撩开了马车车窗的帘子,“沈大人留步。”
声音沉静有力,是辜永德。
她抬起头来,语气意外:“辜尚书怎么有空来此?”
车里的人静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那日汝在礼部说的,要将以后所有考生的卷子,置之于众,供人查阅,吾已将此事请了折子,上达天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