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不在意地抬袖抹了抹,“还?他自己拿佛骨跟我做的交易,我凭什么还给你?”
九山槐的眉毛极细极长,酒气氤氲着上了脸,她素白的脸颊上升起酡红。
她将那坛子放下,赤着脚走到法照身边。
“要还你也不是不可”,她脸上忽然扬起一道使坏的笑,然后一只雪白的赤脚踩到法照拖在地上的袈裟上。
袈裟是金色的底,红色的边线,她的脚踩在上面,衬得更加白净透亮。
有种奇怪的妖冶摄人的意味。
她踩着那袈裟,轻笑道:“你放我出去,我便考虑考虑。”
“你想干什么!”法照忍无可忍,捏着袈裟的边缘用力抽出,九山槐顺势跌坐在了他脚边。
身上的紫色纱衣垮下来一片,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肩背来。
千百年来,他日夜修行,冬夏不辍,从未懈怠。到了如今这样的境界,早该心如止水,人境合一了才是。
今日却接连被人搅得头脑发胀,心绪不宁。
胸中一腔怒气无处发泄,他又是一掌,劈了九山槐的茅屋。
伴着一声巨响,茅屋主梁上的一根木头骨碌碌地滚到九山槐脚边。接着便是一阵尘土飞扬,那林间小屋霎时沦为一堆废墟。
“你有病吧,法照!”她从地上爬起,想要去屋子里将她存的酒抢出来,走近了却?????只闻到满地的酒香,那香味伴着木屑飞扬,扑面而来。
她被灰屑呛了一口,咳红了眼。
那都是她独自待在这秘境之中时,辛苦酿制的酒,它们每一坛,都陪伴她走过了许多孤寂难捱的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