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你说的对。”
秦渺然连连点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隔夜的茶水冰冷透凉,她皱了皱眉,掀开壶盖,将壶中还剩的一半茶水朝着门口就直接泼了出去。
并没有听见想象中水落在地上的哗啦声,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朝门口望去,只见曲临安正立在那半开的门扇后面,面色铁青,这一壶水实打实将他浇了个透。
“完了完了。”秦渺然拿着茶壶,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处。
茶水顺着他的袖口‘啪嗒啪嗒’地往下滴着,在安静的室内发出诡异的声响,曲临安静默了片刻,旋即立刻从怀中抽出一个信封来,来回翻看了一下,确认没有打湿之后才松下一口气来,转身离开,背绷的僵直。
“阁主,我不是故意的。”秦渺然一路小跑着追了出去,那落在地上的一小滩茶水,映着房顶吊着的宫灯,宫灯的倒影在一滩小小的水渍里左右轻摆,江楠溪跨过那摊水渍,往外走去。
刚刚那一张信封,纸封泛着黄,折叠处是毛剌剌的小口子,像是常常被人拿出来,放在手中来回观看一样。
日日贴身带着,是什么东西,如此重要?
这十有八九是与曲凌云相关的东西,江楠溪快步走到书房前,推门进了房内。
曲临安这人有些洁癖,今日这一遭,算上沐浴焚香的时间,没有半个时辰,他绝对出不来,他刚刚往这边走应该是将信纸拿出来放进了书房。江楠溪在桌子上细细翻找着,终于在右手边的抽屉里找到了那封信。
发黄的信封上只有六个字“吾儿临安亲启”。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从里头抽出几张信纸来,信纸又黄又脆,她两指捏着信纸的边缘,轻轻地将它铺展在桌面上。
临安,这次去疆外,总是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若是顺利无虞,今年的除夕,我定然会赶回来陪你,若到了那时,我还未回,往后我爹娘,就还要托你照看了。
我年少时去过一次虚松山,机缘巧合间,得了一块残镜,那不是普通的镜子。
我知道那镜子的玄幻奇妙之处,自从有了它,读书时,我即便不认真温习功课,考试也能拿第一,在家中,即便什么都不做,也是父母最疼爱的孩子,后来遇见喜欢的姑娘,我也不必费力讨她欢心,所有人都喜欢我。
若不是后来,我看见我的同窗,为了读书夙兴夜寐,废寝忘食,冬日我在酣睡,他在读书,夏日我四处游玩,他在读书,春夏秋冬,从未有一日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