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溪轻轻摩挲着袖口的繁复云纹,眼中闪过一丝清明笑意。
终于叫到了她的名字,江楠溪步履款款,裙角的牡丹花纹随着步伐一阵阵漾开,烛火暖光打在上头,更显温雅秀丽,富丽堂皇。头上的步摇也轻轻摇动着,金玉相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叮铃声。
“为何来云烛阁?”
“为万千教众,愿燃星末余光。”江楠溪玉石一样的声音落下,如飞泉鸣玉,细流涓涓,久久不散。
众人闻声都看了过来,那女子身影纤细单薄,让人想到岸边的如烟细柳,春日里纷纷扬扬洒落的漫天花雨,镀着清冷月光的幽幽潭水,但脊梁挺拔坚韧,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又让人想到月满青竹,想到雪落苍松,这样一些互相矛盾的点交织在她身上,却好像格外迷人。
曲临安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缓缓从台上走下,“今日的八位均已通过我云烛阁的考验,过几日我会再安排几轮比试,届时将从八位中选出此次的云烛圣女。”
果然。
茶红拿着那鉴心镜出来时,江楠溪细细观察过,琉璃玉的镜身,晶莹剔透,灯光横照在镜子上,也是一片光影迷离,如梦如幻。这样华贵清雅,价值不菲之物,说是佛尊炼制的宝物,不为过。
只不过,在南疆月牙泉时,傅明为保泉水灵气不散,投过一颗琉璃玉,那块玉的成色比眼前这物什还要好得多,玉身透亮晶莹,里头似有水流流动。
若是与那块琉璃玉相比,这镜子倒是显得有些劣质了。既是佛尊所炼,那用的玉质,应当不会比傅明那块还要差。
再者,听闻佛尊闭关,已有百年之久,那么这镜子若真是出自他手,应当也不会如此,新得像刚刚赶制出来的一般。
鉴心镜一说,十有八九,是在唬人。
堂下几人听了曲临安的话,都松下一口气来。
云烛阁外,街边的一座小茶馆下,符向川和傅明正端坐在此处饮茶。
“她如今满打满算也是活了有百年的人了,不过是去趟云烛阁,你还非得在这守着,着实没有必要。”
桌前的一壶茶都已被两人喝的见了底,符向川又招呼那老板送了一壶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