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到那个说要带她走的人,没等到阳春三月的那场婚礼,小姐病死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春日。

床前放着一个空空如也的金丝笼。

随着凄婉哀绝的乐声渐渐落下,台下的人才从戏里出来,恍惚间,湿了眼眶。

江楠溪望着台上香消玉殒的那位小姐,眉间聚起一抹化不开的浓浓郁色,整张脸没在阴影中,像是陷入了什么痛苦不堪的回忆。

“那个侍卫,或许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他看起来,不像是言而无信之人。”

一场戏落幕,台上的人缓缓下台去,台下的人也三三两两地退了。配乐的乐师换了一首轻快的曲子,下一场,似乎是个喜剧,江楠溪终于收回了视线,淡淡出声。

“无论如何,他给了承诺,应当做到才是。”

“是啊,既然答应了人家,便是豁出性命,也当履约才是。”

“世间男子多薄幸!”立在两人旁边的一个年轻妇人,面色愠怒,双手绞着帕子,很是忿忿不平。

“也许真是遇上什么要紧事了。”妇人旁边的男子,长得五大三粗,站在妇人面前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一双大手不住地轻轻拍抚着妇人的肩膀。

“你怎知他没有豁出性命?”眼见着那男人就快要把女子哄好了,傅明冷不丁插了进来,声音冷涩,带着无形的压迫之感。

“你们男人自然替男人说话,我不知他有没有豁出性命,我只知道这女子死的委屈至极!”那妇人说罢一把推开旁边的男人,临走前还冲着江楠溪撂下一句,“瞧瞧你男人说的什么话!”。

“欸,不过是场戏,怎么较上真了呢?”男人嘴里一边说着,脚上却不停,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傅明被那女子劈头盖脸吼了一句,还没来得及反驳,又看着那两人一前一后头也不回地离去的背影,眉间染上几分愠色,但似乎是怕被人看出来一样,仍旧体体面面地站在那儿,任谁看都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潇洒从容模样。

被两人这么一闹,江楠溪原本还有些阴郁的情绪也被一扫而空,看着傅明强装云淡风轻的样子,江楠溪有些好笑道:“宫主,与女子相处,不要讲道理,不要较真,不要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