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傅明缓缓起身,坐到了旁边的秋千上,修长的手指缠绕在秋千绳上,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等去了南疆回来,我再同她解释吧。”

“你要去南疆?”

“去办点事。”

三天宫寝殿的另一边,江楠溪静静地坐在院中的台阶上。水蓝色的长裙散开,铺在错落的台阶上,在莹莹清辉中透着迷蒙的光亮。

月光落在她身上,从背后看着,孤寂寥落,寂寂无声。

“怎么了,想家了?”孙七娘从窗子里瞧见江楠溪一人坐着,便也出了门,挨着她坐了下来。

江楠溪摇了摇头,伸出素白的手,掬了一捧月光,柔柔笑道:“只是看着今晚月色好,出来瞧瞧罢了。”

“今日可是与宫主闹别扭了?从冥界回来就没见你们搭过话。”孙七娘看着江楠溪,孤零零地坐在这,眉间晦暗,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夜风吹来,宽大的袖摆滑落至肘间,露出霜雪般的一截皓腕。

她不着痕迹地将手放下,“没有,只是有时候觉得,他特别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一个我讨厌的人。”

“一个我讨厌,却忘不了的人。”

寂静深夜中,少女的声音微沉,不知怎么的,让人想到孤枝凝寒霜,月落松山岗,一派孤苦清寂,无人话凄凉的冷涩之感。

不像是江楠溪会说的话。

眼前这个看似温柔坚毅的姑娘,心中也有难与人说的酸涩苦楚吧。

孙七娘揽过江楠溪纤弱的肩头,一只手轻轻地在她肩上抚着,试图驱走眼前这个小姑娘的一身霜雪寒气。

“旁人若是发生了什么,我们总喜欢说‘往事已矣’,叫他放下,叫他退一步,叫他云淡风轻,互诉来日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