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后,覃扶驻足原地,无声看向他们逐渐远去的背影。稍顷,还是身后覃锋的喊声令他收回了视线。
回身时他收住了脸上的怅然若失,余光中瞥见一抹妇人的倩影,正急匆匆的小步跑来。
过来的妇人正是覃锋的娘,待字闺中时人唤孟娘。
孟娘扶住儿子覃锋,她脸带泪意仰首朝覃扶道:“家主你看看,夫君你看看,他这才回来几天,家里就不省事,锋儿也被他重伤成这样,我可怜的阿锋。”
“闭嘴,夫人既然知道锋儿受伤了,还不让人请医修来!”话毕,他又扫了眼覃锋,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锋儿你也是,修为上也多上些心才是。”
覃锋未发一言,看着父亲甩袖远去的背影。他嗤笑一声,微低下眸子朝妇人轻声道:“爹这般三心二意的人,阿娘还是少上点心才是。”
妇人脸生得娇媚,仿若桃李年华的女子。早在覃扶斥责她时便垂下了泪,但此刻脸上却是一片冷然,衬着她挂着的泪痕的脸颊,多少有些滑稽。
她用丝帕抹去脸上泪珠,微抬下巴冷笑道:“锋儿,你父亲就是这般的人,只要他存在……”
未尽的话语不用女子再提醒,覃锋也明白阿娘的意思。覃夙不能活,只要他存在一天,家主这个位置永远就不能稳。
所谓十年之约,另一人只要死了不就好了。
两人带着些笑意看着彼此,眸中逐渐染上疯狂。
下瞬覃锋手起,他身侧的丫头便睁大着眸子倒了下去,眸中里满是不可置信。
对面妇人也有些惊诧的看着,扫了眼地上死不瞑目的三个丫头,问了句:她们怎么了?
毕竟这三个丫头也跟着她儿子覃锋有些时日了,并不至于听了几句上边话,就得到这个下场,所以妇人才有了这一问。
覃锋冷眼扫了眼地上的三人,这才冷声道:“她们在顾忌着覃夙是主人的时候,她们就已经死了。”
妇人闻言只是扫了眼地上的三个丫头,眼中再无怜悯。
下瞬她朝身后的年长妇人打了个眼色,那妇人便从远处喊来几个仆从男子,将地上的三个丫头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