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州的视线恍若有实质的火舌一般,刺得他抬不起头来。

“我、我来还东西,”闻乐易指了指身后的沐浴露,活像热锅里的蚂蚁,忐忑不安地捡起了地上的杂志,放回原位:“不好意思,不小心把您的书蹭掉了。”

“嗯,”顾州略带沙哑的说:“没事。”

就这普普通通的两个字,在闻乐易现在听起来就相当于“要完”。

“我、我该回去睡觉了,”闻乐易被这种诡异的气氛掐的喘不过气来,他走到浴室门口,离顾州一米远的位置,视线飘忽着说:“看起来好像很晚了,顾老师您能给我让个道……”

顾州看了下自己的手表,说:“现在才八点半。”

闻乐易低了低头:“明天还有您的选修课,我先回去复习……”

顾州打断道:“我的选修课比较匮乏,一个星期只有一天。”

闻乐易咬了咬牙,下颌线绷的紧紧的:“我想起来我刚刚洗澡房间里的水龙头还没有关,太危险了老师,我先回去——”

“不着急,跑什么?”顾州一只手就抓住了他的后领,又说:“刚刚看见什么了?”

鬼才和你复述。

闻乐易心里这么想着。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闻乐易还是感受到了多年以来被老师支配的恐惧,下意识的被训得不敢动了。

闻乐易脚底发麻,十分违心的说:“没、什么也没看见。”

顾州:“嗯。”

明明不是疑问句,却带着浓烈的威胁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