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谢臣蔚默默地抽回了被抓住的手。
朱颖想了想决定退而求其次,又问道:“如果你没有时间的话,可以先让他去治疗一下吗?”
谢臣蔚的心情十分复杂,他看了朱颖一眼,实在不懂她的母亲怎么开始走火入魔了,而且即便是在说这样的不靠谱且又恶毒的建议时,朱颖也不愿意提及初夏的名字,足见她到底有多讨厌初夏。
谢臣蔚神情冷漠地摇了摇头,解释道:“你说的这些说法早就过时了,这些机构也肯定是些非法的组织。他们之所以会存在,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盈利。”
“你又不是文盲,你可以去任何一家有心理门诊的三甲医院去找个心理医生问一下,你也可以随便找一家正经学术期刊网上查一下相关资料,就明白了。”
谢臣蔚之所以会用如此平静的语气叙述这些,是因为他此刻对于母亲的转变已经几乎不抱有希望了,因为一个人永远不可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试问,一片叶子真的可以障目吗?其实多半是因为这个人不想看见所以持续装作没看见罢了。
当朱颖看着谢臣蔚起身离开的样子,忽然觉得很难过。她觉得她好像越来越不了解她唯一的儿子了,而且事实也似乎也正如谢臣蔚说的一样,她现在不管做什么事试图挽留他,似乎都在把他越推越远。
儿子迟来的叛逆期让她很难过,因为这几乎否定了她这一生最重要的价值。再加上更年期的到来,让她最近持续的作息失调,朱颖想也许她是应该找一个心理医生看一下了。
当从遥远西伯利亚来的寒潮又一次席卷榕港的时候,初夏终于在披星戴月地奋斗了两个月后,等来了马上就要去参加美术艺考的日子。
在美术老师带他们去省城考试的前一天,秦沽特别来学校看了他,孜孜不倦的向他传授当年艺考的经验,还在走之前特别和他握了手,说是要把自己当年的好运气传给他。
他的话让初夏有些出神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好久,一度产生了要不要这几天都不洗手的想法。
当天晚上,谢臣蔚在初夏的小房间里,看着初夏来来回回地收拾着去参加艺考的行李。他看着初夏打包好的重达好几斤的颜料还有画板,还有其他各式各样的绘画工具时,谢臣蔚怀疑这么重的行李箱初夏根本提不动。
于是谢臣蔚提出了要不要叫司机开车单独送他去参加考试的想法,初夏立刻拒绝道:“所有人都自己提行李啊,没问题的,你放心好啦!”
谢臣蔚只好作罢,他又认真检查了初夏的各种证件,确认无误了之后,两个人才放心地洗洗睡了。谢臣蔚想起夏木博主曾经说过晚上抱得太紧了,有点呼吸不了,于是一整晚都很克制地只是牵着初夏的手。
可是睡到半夜,不知是不是因为冷,初夏却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钻,谢臣蔚最终也没能抵抗住诱惑,既然抱住了,睡着了之后也只能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