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
穿过一小段红木地板的走廊,薛思婉被梁亦辞领着进了主卧的卫生间。
他走在前面,他家里卫生间几乎赶上她的卧室大,可是饶是如此,密闭的空间里,两个人在这还是感觉十分狭小。
这里将所有的声音隔绝,连彼此的呼吸也清晰可闻。
“我的毛巾,”他递给她一条几乎簇新的灰色毛巾,“不嫌弃的话,擦下头发。”
薛思婉接过来,摇头,又点头,最后说:“谢谢。”
“衣服要换吗。”他在打量她,她一整套的贴身长袖长裤都被雨打湿,全粘在身上,落汤鸡似的。
他也没有比她好多少,她看见他露在空气中的手臂上存留着湿润的水泽,鬓发也湿着,潮湿地贴在额角。
梁亦辞好像并不在意,稍垂着头,散漫又随意地看她。
他问她要不要换衣服,薛思婉不知道该怎么答,难为情地瞥他,沉默着。
“没穿过的短袖短裤,ok吗。”梁亦辞问。
“好…谢谢。”她总是说谢谢,单是今天,短暂的不到半小时里,说了不下三次。
“薛思婉。”梁亦辞掀眼,他鼻尖沾了一滴水,要坠不坠。
她低声问:“怎么了。”
梁亦辞扯了把黑色运动衫透湿的领口,声音很淡,带了点躁意:“谢够了没啊。”
下一秒触及她转瞬即逝的无措的眼神,梁亦辞顿一顿,怠懒地开口:“吹风机在那边,我去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