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连廊她长处一口气,没曾想抬眼又看见乔衡。
他就站在拐角的墙边。
像在等人,跟她只有不到三十公分的距离,如果不是抬头看了眼,她说不准会径直撞上。
隔着墨镜深黑色的镜片,她注意到乔衡在垂头看她。
薛思婉这口气出到一半上不去下不来,硬着头皮想故技重施装不认识。
未料对方开了口。
“薛思婉。”他声音跟她记忆里一样,绅士而礼貌,叫人如沐春风,“还要装作不认识吗?”
可她现在不觉得如沐春风。
反而满是心绪,满是那夜操场人群散尽,她鼓起勇气站到那个几分钟前站在台上万丈光芒的少年面前,少年咬着烟噙笑指着边儿上的乔衡说你啊巧了,他问你能不能给个电话。
医院走廊里医护病患家属各自都行色匆匆,不时有人投来目光,也是很快又撤去。
“没有,”这是公共场合,薛思婉没敢摘墨镜,只是干笑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好巧。”
“是啊,很巧。”乔衡上下打量过她,温声问,“身体不舒服?”
薛思婉摇摇头:“是我经纪人,在打吊针。你呢……”
她反问完就后悔了。对方胸前的工牌明明白白写着,心外主治,乔衡。
乔衡顺着她的眼神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工作牌,不疾不徐:“我在这边工作。”
“嗯。”薛思婉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