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寒为他这直白的话语弄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定了定心神:“怎么忽然这么说。”
“在酒店睡得不舒服。”
周临躺在床上滚了一圈,睁大眼睛看着漆黑的房间,忽然翻身坐起来,把床头的夜灯给摁开了。
头顶亮起一片暖黄,周临看着天花板上嵌着的小夜灯,听着听筒里何寒的话语声,忽然就感受到了心安。
“是环境不好么?”何寒在那边问他。
“也不是啦。”周临以一种撒娇的口气抱怨道:“因为没有你在身边。”
开学第一天,周临很担心一直独睡一个屋子的自己能否适应寝室生活;开学一个学期,在屋子里听不到另一个人的呼吸声时他已经感到了些许的不适应。
“酒店好空。”周临道:“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有时候半夜做噩梦醒来看不见你在对面,我心里都不安稳。”
何寒意识到什么:“你现在在睡觉吗?”
周临低低地“嗯”了一声:“今天太累了,所以一结束我就回来睡觉了。”
其实连晚饭都还没吃,但周临知道他如果跟何寒说了这事对方一定会讲他,因此很有先见之明地没有提。
他七点就回来了,然后倒头便睡,一直睡到九点突然被噩梦吓醒,之后便再也睡不着了。
黑暗的空间看起来就像没有边际一样,周临双眼盯着虚空,越看越觉得害怕,最后手快过脑子地拿起了枕头旁边的手机给何寒拨通了电话。
另一边,何寒隐约意识到了周临给他打电话的目的,放轻了嗓音道:“不敢一个人睡觉的话,那我就陪你聊会儿天,直到你睡着吧。”
“不是不敢一个人睡啦!”周临抗议道:“是因为做了噩梦!”
不然他也不会在进组半个月后才打这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