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顿了一顿，故意卖了个关子。

“喃样！？”

（什么！？）

赵虎急得眼睛都瞪大了。

叶棠一撇嘴，苦楚道：“免学费免住宿费是挺好，可书本费、平时的生活费，比如饭钱……这些还不是要我们家里自己拿钱？我成绩不好了，人学校还愿意继续免我的学费和住宿费么？”

叶棠的话对赵虎来说堪比五雷轰顶，这人倒还真没想到过这些，顿时回过头去望着他爸赵报国一阵阿巴阿巴。

赵报国不像儿子那样拳头大脑子小，这吃什么也不能吃亏的老头多少也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所以他一开始就在心里打好了小算盘：他和儿子先来探探幺妹儿的口风，回头他去和那校长谈交易——幺妹儿可以去他学校，但校长得一并带走嘉宝，也给嘉宝免费读书。

“县城里的东西可贵。上次秋老师带我们去县城玩儿，我看见光面一碗都要一毛五呢！不知道学校有没有食堂，食堂的饭菜多少钱……”

叶棠仿佛喃喃自语：“我还听说县城里的学校有春游秋游，春游秋游都是到公园里去玩。公园的门票钱不便宜，一年居然还要去两次……哦，对了。学校好像还会组织看电影吧？电影票和公园的门票，不知道哪个更贵些。”

赵报国哪里知道城里的学校还会安排这些华而不实、让他看不出有什么用途的活动？他没想象过叶棠在人生地不熟的县城学校里要如何生活、会不会被人欺凌，只是不住地想着赵嘉宝要是去了这种学校，会不会更是学得一肚子花花肠子，书没好好读，成天就借口这的那的跟家里要钱……

这不行，这绝对不行。

赵报国和自家婆娘一直都觉得孙子学习成绩不好不是因为他天赋有限，是因为赵嘉宝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也因此赵报国总是有种错觉，他觉得只要孙子去认真学习了，孙子就必然能取得不逊于赔钱货的成绩。

所以丽安中学的校长找上门来，赵报国最先考虑的不是孙女的前途如何，而是要怎么才能把赵嘉宝塞进一个更好的学校里。

然而得知县城里的学校会搞那么多的幺蛾子，赵报国再也不想把孙子送到那种地方去了。

只是叶棠的话赵报国也不全信。他带着赵虎回了自家，进门就见丽安中学的校长果然还在。这人正亲切地与他婆娘谈天说地呢。

老眼里迸发出阴鸷的光芒，赵报国背在身后的手握成了拳头，拳头上还爆出了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