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一直在半梦半醒间,能感受到方渐青迟疑地碰了碰她的脸,她觉得很冷,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脸上的手指停住了,方渐青似乎对她说了些什么,但她只能听到自己有些粗重的呼吸。
很快她又听到关门的声音。
空气沉了下来,陈青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没多久,因为陈青还没睡得很沉,她觉得有人推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衣衫凌乱、脸色凝重、满头大汗的方渐青。
“醒了?”方渐青眉头拧得很紧,快速地说,“醒了先把药吃了。”
看到他这副不复平常体面的狼狈样子,陈青有点想笑。
但还没笑便咳嗽了,她连忙清清嗓子问:“什么药。”
“感冒药。你没觉得不舒服吗?”方渐青脸色始终很沉,“你笑什么。”
“不能笑吗?”陈青对他说,“这么严肃做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大事?”
这四个字,方渐青说得十分艰难。
难以想象陈青经历过什么样的情事,才能说出“不是大事”这样轻飘飘的话。他尽可能不去思考得太细,但控制不住大脑自发进行图像描绘,脸色几番变化,一时间不知道应该骂谁才比较合适。
这时陈青又说:“感冒而已。”
方渐青沉默了。
他发现他和陈青说的根本不是一件事。
陈青动了动身子,缓缓坐了起来。
身上的被子向下走了一些,胸口的肌肤霎时间暴露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