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唐诀气鼓鼓地坐在一旁,和云谣挤在了一个椅子上,占了一半的屁股,侧对着云谣,嘴都翘起来了。
“你不是还打算明年采选吗?届时你的女人更多呢。”云谣说。
唐诀一怔,回头看向她:“谁告诉你的?”
云谣眨巴眨巴眼睛道:“咦?谁告诉我来着的?”
“尚艺!”唐诀瞥见原先站在殿前伺候正准备进来的尚公公听见他们俩这对话转头就走,丝毫没有停留,便立刻咬牙切齿地喊出罪魁祸首的名字。
“所以你是故意这么做的?欲擒故纵?”唐诀声音软了点儿,问。
“你这么聪明,会料不到我的用意?”云谣的下巴磕在唐诀的肩膀上,又让了一点儿位子给对方,免得唐诀只坐到了半边屁股难受着。
唐诀顿了顿,刚才被酸意差点儿冲昏了头,现下再想来,云谣的意思似乎没那么难理解了。
云谣今早瞧见淑妃的安排说她有些慌了,并非是假的,她虽仗着唐诀对自己的喜欢有恃无恐,却也真的怕淑妃做的无可挑剔反而将她落得无用,今日淑妃离开前,是她开口叫住了淑妃,并非是唐诀,在朝中官员眼里来看,唐诀的那番话说出,淑妃必然有面子,可在淑妃的眼里看来,唐诀的话,是给云谣面子才说的。
云谣给了答应淑妃的,她会给淑妃荣耀与地位,允诺她若为后,淑妃必为贵妃,可她也要适当打压一下淑妃,让她知晓,换取荣耀与地位的等同交换,便是绝对不能对唐诀再有半分肖想。
云谣不会养大一个惦记着自己男人的女人,淑妃今日讨唐诀欢心的心思很明显,但她也没有忘记应当给云谣体面的安排,云谣方才的提醒,不是要唐诀酸,而是要淑妃记得,她们之间的关系,她们的约定。
唐诀回头看去,正好近距离对上了云谣那双明亮的眼与狡黠的笑,心口跳了跳,他凑过去,噘着嘴在云谣的唇边亲了一口,又哄着对方说:“朕也并非是真的想要那么多女人入宫的。”
云谣心里清楚,在这个时代里,女子大多是牺牲品,唐诀后宫里的女人更是,即便唐诀不要,一个劲儿地往外推,却也还是有人源源不断地往里送。
现下他还年轻,虽掌权,却未完全稳定,无法为了云谣一人将后宫里的所有女人都送走,他若真这么做,怕是朝中不少人得说他疯了,首先带头跪在殿前嚎哭的,便是礼部那帮人。
既然是现如今始终要接纳的人,唐诀便只能将每个入宫的人都利用到最大化,采选之事,便是将云谣升为后位的关键,只是礼部那边还未完全松口,即便要立后,立后大典也要礼部来操办,为过礼部这一关,让大臣们都心悦诚服地认云谣为晏国的皇后,还得再等一等。
未确定的事,唐诀没与云谣说,却没想到尚公公不知何时学会了大嘴巴,早早地就透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