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子一顿,正要回答陛下是要办正事儿,却没想到唐诀刚好就朝这边走过来了,他手上提着灯,方与陆清结束了话题,走到云谣跟前听见她与小刘子简短的对话,无奈地笑了笑道:“若朕不吃,你也不吃了?”
云谣抬头对他一笑:“那倒不是,我这一下午不能动,可吃了不少了。”
唐诀挑眉,询问她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云谣朝唐诀伸手道:“只是我得让你扶着,不是你扶,我不走。”
嫣冉听得一身冷汗,小刘子也在心里念阿弥陀佛,只有唐诀觉得心情不错,直接把云谣给抱了起来,抱进了已经布好饭菜,灯火通明的屋内,这才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在软椅上。
桌上饭菜还冒着热气儿,嫣冉在一旁伺候着,小刘子站在门前等候,云谣拿起筷子没吃几粒米,只是放在嘴角的地方咬了咬,她下午吃得实在有些多,现下不饿,故而吃了几口饭就喝汤了,反而是唐诀,前些日子一直陪她吃饭,胃口养大了些,不用云谣说便将碗交给嫣冉再添一些。
一餐饭吃完,小刘子让人将饭菜撤下去,屋外那些喝多了的男人的声音稍微低了点儿,不过篝火的火光就在一堵围墙之外,分外明亮,唐诀吃好了之后坐在椅子上安静了会儿,两人尴尬的片刻沉默叫嫣冉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否要留在这儿。
唐诀的手放在桌下膝盖上来回搓着,天气回暖,他的手也好了,无需擦药,只是此刻紧张。
云谣伸舌舔了舔嘴角,突然开口道:“嫣冉,去打些热水来,我今日出了汗,想沐浴。”
“是。”嫣冉连忙退下,如今迢迢受伤躺着了,这些活儿也只有她来安排。
嫣冉出去了,唐诀才怔了怔,他没看向云谣,只抿嘴说了句:“既然你要沐浴,那朕也先回去了。”
“你回哪儿去?”云谣问。
唐诀微微抬眉,然后定在原处看云谣,他的一双眼有些明亮,不过眼中带着些许不确定。
云谣放在桌下的手扭着腰带上挂着的穗子有些紧张,唐诀说自己要走时,她不自觉就问出口了,这不是第一次,还在宫里时,云谣的心里对于唐诀的这种行为便古怪着了。他们的确分开了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和好了,自然不会立刻像过去那般如胶似漆。
唐诀小心,是顾及着她的感受,实则每每唐诀从淳玉宫离开,带着几分失落,又有几分无所适从的背影,总叫云谣心中不舍,生了挽留之意,当初想的是,即便留下来也并非非要做点儿什么的,但是现在,她不好意思说,她是有点儿想法了。
眼前的是自己所爱的男人,非但爱,对方还长得很帅,唐诀心如止水,哪怕是装成心如止水,云谣也做不到视而不见,没有欲望。
云谣纠结,不知这句挽留是自己说出来好,还是等到唐诀实在憋不住了主动提出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