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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谣没对她解释这一切,只是疲惫地闭上眼趴在桌案边,伸手一遍遍擦过克制不住的泪水。

她怎么会想不到?怎么会想不到秋夕其实是唐诀安排在她身边的一只眼,从她是徐莹时,秋夕便莫名其妙被安排在她身边了,徐莹都知道多个心眼,身边的人不能完全信任去用,她却傻到以为,她和秋夕之间是纯澈的情谊。

以唐诀的性子,怎么会放心她不在他眼前时的一举一动?

禁卫军找来了大夫,大夫又给云谣看了双手,他皱眉将云谣的手指清洗干净上药后又包扎好,告诉她好之前不能碰水,每日都要换药,等手包扎好了之后云谣便站了起来,大夫还在一旁开药方没有离开,云谣便道:“启程,去道山。”

“现在出发吗?”秋夕跟上:“娘娘,给您手指要上的药还未配来。”

“不用药。”云谣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大步朝客栈外走,她站在街巷的风口处,寒风一遍遍刮过还未干的泪迹,云谣的脸上一片刺痛。

她道:“马车牵来,上路。”

“早饭刚好,娘娘不如用了早饭……”秋夕的话还未说完,云谣便吼道:“本宫说了!上路!”

一声怒吼,四名禁卫军赶紧将一切都布置好,半柱香的时间云谣便坐上马车离开。

马车驶离年阳城,一路朝道山上奔走,秋夕一直不太敢与云瑶说话,不过云谣倒是没向她再要那个镯子了,她仿佛根本不在乎镯子,也不在乎唐诀的死活,而此番去道山,倒像是为了求证什么。

秋夕不确定自己是否信了云谣的话,在她眼中,的确觉得云妃与云谣万分相似,性格、喜好、情绪、举动都如出一辙,只是此时此刻,她无法得到更多地解释。

这一路上秋夕都在细心照顾着云谣的身体,只是禁卫军只听从‘云妃’的话,云谣让赶路,谁也不敢停下,一整日过去,几乎入夜云谣也没说休息,似乎要赶夜路了。她的温病好了又坏,早晨放退了点儿的热天一黑又再烧了起来,咳嗽也越来越严重了。

次日清晨天微微亮,他们便离了暮州的地界,即将入道山地界,若再往前走上大半日便能瞧见远方的山峰,而云谣这一日一夜都没合眼,只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头发未梳靠在马车里头,那双眼没有焦点地落在了一处,昼夜内,她除了催促赶路,其余一句话也没说。

秋夕看着她手上的伤,拿巾帕给她擦着额头上的汗道:“娘娘,天亮后歇一歇吧,手上的伤要治,温病也不能拖的。”

一阵风将马车的帘子吹开,清风扬起她额前挂下的发丝,云谣轻轻眨了眨眼皮,破天荒开口道:“不重要,反正也死不了。”

疼如何,伤如何,病如何,唐诀也知,反正她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