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因为战争没能离开的姬国百姓在几年前姬国求和划地时便留在了原处,这么几年安逸的日子刚开始有的逆反之心也渐渐消磨了,却没想到这些涌入两国边境城池的姬国百姓夜里唱起了姬国之曲,歌词中写道几年前晏国抢占姬国领土一事,将原先安分守己的姬国百姓的故乡之情都给挑了起来。
城中常常有闹事之众,而姬国也有要再度攻打晏国之势,朝臣们几乎是彻夜待在了延宸殿与唐诀商议的就是这件事。
云谣也知道是有轻重缓急,唐诀与太后是私仇,晏国与姬国却是国家大事,唐诀不能因私废公,她也不能此时去打扰。
次日一早,唐诀上朝,早朝上所谈的都是姬国或会出兵攻打一事。
云谣既然回宫,也不能称病不去皇后那儿,更何况昨日皇后大庭广众之下晕倒,按照礼节她也应当前去问候的。
云谣去给皇后请安时,一屋子的人都在打量皇后的状况,皇后看上去的确不好,脸色难看,单手撑着额头微微皱眉,桌案上放着的热茶一口也没喝。
静妃与淑妃是宫里的老人了,问候了皇后几句,早间的请安也就散了。
云谣本来是想离开的,偏偏皇后好似与她很要好似的,又将她留了下来,一直在外头候着的迢迢对云谣摇了摇头告诉她前头议政殿那边还没退朝,云谣这才留步,否则就找个身体不适的借口推脱了。
云谣留下来后,皇后朝她招手让她过来,云谣凑近看向对方,皇后忽而对她一笑道:“本宫瞧见你,就想起来一个人。”
云谣愣了愣,心里觉得有些怪异。
皇后道:“你入宫迟,在你来之前那人便过世了,不知你可曾听说过,延宸殿跟前曾有个女御侍贴身伺候着陛下?”
云谣心口猛地跳动,心想莫非是自己平日里的言行举止暴露得太多,就连皇后都察觉了?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不是她亲口解释,任谁都不会相信有一个人能死了又活如此反复,就连一直跟在她朝夕相处的秋夕也没认出她,皇后没理由猜出。
皇后见对方目光怔了怔,脸色有些难看,于是道:“想必你是听说过她了。”
“陛下……与妾身说过。”云谣一时半会儿猜不透皇后要说什么,皇后听见她这么回答有些意外:“是吗?陛下是如何与你说她的?”
“说……说她粗手笨脚,不会伺候人,不过忠心一片,甘为陛下赴死,可见是个好奴才。”云谣说罢,两边胳膊都起了鸡皮疙瘩,自己这么说自己总觉得怪怪的。
皇后笑道:“陛下这般说,你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