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谣连忙低头走到人群后头,索性周围的人都朝皇后看了过去,云谣离开时也方便,她一身太监服装入淳玉宫时还差点儿被拦了,直到守门的太监瞧见了她这张脸才震惊,连忙侧身让云谣进去。
皇后在唐诀入宫时晕倒之事顿时沸沸扬扬地传开,唐诀下了龙撵便立刻朝皇后走了过去,宣了太医之后将人打横抱起,大步朝清颐宫的方向而去。
一票宫妃跟在了唐诀的身后,睦月泪水止不住,唐诀在去清颐宫的路上问睦月:“皇后这是怎么回事?”
“娘娘自陛下离宫之后就一直挂念陛下,忧思成疾,还夜夜抄写佛经,说陛下为天下百姓祈福,她身为皇后,必须得为陛下祈福。娘娘身体不好却一直硬扛着,今日早间差点儿起不来了,太医也劝她休息,可是娘娘坚持起身去迎陛下,她说她是皇后,不能有半分差错,陛下,娘娘这些日子真的吃苦了。”睦月说罢,跟在唐诀身后的其他宫妃们面面相觑。
她们自是做不到这些,淑妃与静妃虽比皇后入宫晚,却也看过皇后曾经是如何护着唐诀的,唐诀疯病发作时宫中总是人心惶惶,皇后在后头不知私下为他解决了多少嚼舌根的宫人们,爱而不显,便是说她了。
唐诀听了睦月的话眉心皱得更紧,一路将皇后抱至清颐宫后满头都是大汗他也没顾上,好在孟太医很快就赶到了,唐诀坐在屏风内,宫妃们都守在屏风外,忍不住垫着脚朝里头看,等孟太医诊断后唐诀才道:“你们若无事便都回去吧,皇后不喜人多。”
淑妃与静妃愣了愣,彼此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颔首点头:“是。”
宫妃们行了礼便退下了,齐灵俏还想听听皇后究竟生了什么病呢,结果也被陈曦给拉走了,出了清颐宫,齐灵俏道:“早知我也晕,这样说不定陛下抱的就是我了。”
陈曦朝她看去,眼神中带着些许看不起,不过她掩藏得很好,几步加快跟上了淑妃,又将自己前些日子绣的手绢拿给淑妃瞧,问问淑妃自己绣得如何,可有要改进的地方。
齐灵俏瞧见陈曦跟上了淑妃,睁大了眼睛嘿了一声:“她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嘛,她爹如今在朝中受用,舅舅又是个能办事儿的,就渐渐不将我放在眼里了吗?不过说了一句话,就怕得去找淑妃,有本事去巴结云妃啊,没出息的。”
宫妃们都走了之后,唐诀才问孟太医:“皇后如何了?”
“回陛下话,皇后娘娘近日恐怕少眠多虑,身体虚弱,气血不足,疲劳过度才会晕眩,待微臣开一副药好好调理一番,当无大碍。”孟太医说完,又朝床幔挂下身形朦胧的皇后看去,收到唐诀的眼神之后便弯腰退下了。
孟太医走后,躺在床上还很虚弱的皇后这才出声,还想勉强起床虚弱道:“陛下……”
唐诀坐着不动,朝她看了一眼道:“皇后还是躺着吧。”
皇后见床幔外的人动也不动,心中瞬间有些刺痛,她侧躺在了床上,一双眼透过床幔一直看向身着龙袍的唐诀,心里回想起方才呼吸不畅时被这人抱在怀里的感受。皇后从未有一刻被唐诀如此重视过,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抱起,一路脚下没有停歇,然后温柔地将她放在软床上。
那一瞬皇后差点儿以为这个人的心里多少对自己是有情的,此时想来,无非是今日回宫时,布守在皇宫周边的兵队都是她父亲派来的,而她父亲身为兵部尚书自然也在其中,为文武百官的首列,唐诀那么做,是给她父亲的面子,并非是心中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