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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朝连锦还有另外一名大宫女看去,双手藏在袖中握紧成拳,几乎要掐破,偏偏她面上不动,深吸一口气道:“姑姑,你还是让连锦她们退下,我有话要单独与你说,此事关乎你的性命,不是儿戏,若你不愿听我现在转身就走,恐怕要不了两个月……”

皇后的目光朝太后的腹部瞥了一眼,一旁站着的连锦立刻双腿发软,太后单手握拳,低声道:“你们退下。”

“是。”连锦与其余几个宫女一起退下,太后的寝宫内就只剩下皇后与她二人,等人将门从外关上后,她才道:“你说吧,何时知晓的?上次那死了的宫女也是你派来的吧?”

“起先我只是怀疑,直到明溪死了,我才敢断定,姑姑,你身为太后,帝王之母,先帝死后七年又身怀有孕,此话传出去恐怕会贻笑天下,甚至背上了千百年也洗不去的辱名吧?”

皇后笑了笑:“女子怀有身孕,一月余便可诊断出,从姑姑服药时间来看,你腹中的胎儿应当快三个月了,三月后显怀,冬日穿衣多,尚可蒙混,但再过两个月,小腹隆起,就是再厚的衣服也藏不住。”

太后单手捂着自己已经微微有些凸起的小腹,望向皇后:“即便如此,哀家也可以在皇帝回来之前给你扣上罪名,皇后因嫉妒得了失心疯,甚至要谋害太后夺凤印,届时你所说的话将不足畏惧。”

皇后扯了扯嘴角道:“我自是知晓姑姑的本事,可那也得是在殷家得势之时,如今殷家已是叛国谋反之臣,而护驾有功得了兵符的是我齐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殷家不复往日,齐家坐大,姑姑觉得是你嫁祸于我的可能性大,还是我全身而退,顺便告知天下太后与其亲侄有染的可能性大?”

太后一听,脸色顿时发白,浑身发抖,伸手指着皇后,口中打颤:“你……你……”

皇后点头:“是,我知道,我还知道前些日子有人将死牢中的殷琪买了下来,换了个替身进去。”

太后一怔,皇后道:“不是姑姑做的,是我做的。”

“你究竟要什么?”太后眯起双眼看向她。

皇后微微抬头,一眼看向太后的小腹道:“我要……权位,当了皇后还没有凤印,实在可笑,可即便你现在给我凤印我也不稀罕了,得不到陛下的心,要这个皇后之位又有何用?姑姑可知,陛下即便去妙法华寺礼佛都带着云妃,那不过是入宫几个月的病秧子,而我……我什么都没有!我在他十四岁时便入宫了,五年!整整五年,他从未看过我,说出去我是皇后,其实……不过是个空有其名的可怜虫罢了!”

太后一怔,扯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没想到皇后居然真的喜欢小皇帝。

“凤印你都不在意了,那你还在意什么?莫非是哀家的太后之位?”太后问完,皇后便缓缓勾起嘴角,她的眼中逐渐开始有些疯魔,笑容越来越慎人:“没错,我就是要太后之位,姑姑的腹中不是有个孩子吗?姑姑一生无子,服用安胎药,想必也是想留下这个孩子吧?不如姑姑将孩子给我。”

“皇帝有无去你清颐宫他自己不知?你当他真疯了呢?”太后说完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皇后。

皇后嘴角的笑容甚至有些残忍:“陛下沉迷云妃之温柔乡,不知节制,肾亏体虚染了病疾无药可医。陛下身亡,云妃殉葬,而本宫……身怀皇嗣,方被诊出,届时本宫自是太后,既然入宫无法得到我想要的情,那便必然要给我无人能比的权。到时候,姑姑的孩子保住了,本宫也如愿当上了太后效仿当年的姑姑,垂帘听政,彻底光大我齐家,不为一举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