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撂在旁边备受冷落的手机这时冷不丁震了下,他顺手接过来看。
宋女士:【在家吗,我找了个大师,待会儿下来见见。】
老妈这是又求神卜卦去了。
陆风禾指尖点了点,敷衍一句。
l:【改天吧,今天难受,起不来。】
这种时候只有这么说比较管用,不然宋女士指不定能想出些什么招叫他下去。
他松松握着那瓶酸奶,手机一放,又重新靠回沙发上,微仰着头,浑身没骨头似的,嗓子又干又哑,“四年快到了,我可能又该走了。”
陈朝阳没反应过来,“去哪儿?”
“不知道。”他无奈扯了下唇,“得看那道士这回算得是哪儿。”
在这件事情上他已经完全躺平了,完全没挣扎一下的意思。
陈朝阳同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也被他这两句搞迷糊了,“真有这么玄乎?”
陆风禾胳膊搭在旁边,闲哉哉地偏头看他眼,“假的。”
知道是假的为什么还要走啊?
陈朝阳皱着眉苦思冥想,想了会儿,只觉得像一团乱麻的死局。
陆风禾算是他最好的朋友,高中不在一起,但他总来找陆风禾玩儿,虽然陆风禾这人有时候说话嘴特毒,但没坏心,待人大方真诚,很有魅力。
陈朝阳知道四年前因为那道士的话,陆风禾户口本上一家包括爷爷奶奶在内全都从京市迁到东江,算是举家迁移,如此兴师动众,什么也不求,什么也不为。
只是家里图一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想让他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