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是那件白色棉服,隔着老远像一团白棉花。
不过棉花今天好像,在生气。
他大概是心血来潮,跟着她走,一路走出小区拐进雨巷,她走得很快,他稍慢点都要跟不上。
雨巷里全都是些小饭馆儿和补课班,这个时间也早就关门打烊。
她脚步忽然慢下来,陆风禾刚要叫他一声,就看见她肩膀在抖,接着就是小声又抑制的抽泣声。
他嗓子里那一声“夏灼”,也生生咽下去了。
她还在走,直到过了拐角,躲在暗处,才敢小心翼翼地哭。
陆风禾脚步生硬停在原地,没再往前走,也没叫她看见。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过是一个墙皮脱落露出红砖的拐角,她每一声微小的抽泣都精准而又清晰地传进他耳朵里。
陆风禾原地站着。
他明明什么也没干,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哭。
但这场面看上去,就好像是他惹祸了。
转身就走吧,这时候的脚步声一定会在无形之中无限放大,等于大张旗鼓的告诉墙那边的人“我看见你哭了”。
如果安慰,他浑身上下又连张纸巾都拿不出来。
况且他也不太会说安慰人的话。
夜晚的雨巷,灯光只剩寥寥几盏,他脑子一热跟着走到这儿,忽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一墙之隔,少女抽抽噎噎的哭声让人心软,像下雪天巷子里的橘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