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松拎着罐雪碧,沉浸式地回想了一下今天一连串乱七八糟鸡零狗碎的事情,直到陈朝阳忽然调低了电视音量,伸长了腿用鞋尖碰他一下,“是不是有人敲门。”
电视声音降下来,一起消失的还有陈朝阳口中的敲门声。
不约而同的,两个人都像是被摁了暂停键,屏息凝神听外面声音。
安静了大概七八秒,没听见任何除了风声之外的响动。
该不会是阿飘过来敲门了吧。
让人脊背后都一阵发凉。
夏灼站在门口,透过上面的方格玻璃能看见里面是亮着灯的,但她敲门半天没人应。
眼前这扇破铁门上贴了张纸,笔迹飞扬,潦草得要命:附中高三,备战清北,勿扰。
用红色马克笔写的,最后还画了一个骷髅头,看着凶巴巴的,仿佛真扰了就会被定义为侵犯领土的挑衅。
夏灼等了一小会儿,鼓起勇气又敲了一遍,“有人吗,收租。”
这次有反应了,屋内几声拖沓的脚步由远及近,防盗铁门吱吱呀呀地打开,室内光线投出来照亮小小一片,正在她的脚底。
夏灼站在门口,二人视线猝不及防地对上,那张稍显病恹的脸再次毫无征兆地映入她眼帘。
一个多小时前,俩人见过。
少年看见她,脸上表情没多大变化,如果非要说有的话,大概就是若有似无地愣了一下。
可神情太浅,让人很难确定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陆风禾第一眼就认出她了,是那一个小时前问他饿不饿的“女施主”。
姑娘眼睛很亮,一双漂亮的杏眼,是一眼看穿的学生样,瞧着纯良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