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影挣扎,蔺追云胳膊用力,反而被他钳制得更紧。将士胳膊上包着铠甲,尤其冰冷坚硬,压在皮肤上,有种尖锐的疼。
他被反身束缚,便不能用魅瞳。到了蔺追云营帐中,能找到独处的机会,能控制他,但这一路,知道他存在的只会越来越多。
他不可能对每个人都用魅瞳,不可能消除每个人的记忆。
穿来不久,摘下面具是最近两月才发生的事,除了易丛洲及他身边少数几人,并没有人知道他是皇帝。
可主帅的营帐中藏着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本身就是一件百口莫辩的事,不仅会引来他人对易丛洲的攻击,更会扰乱军营秩序,影响两军作战。
忧心忡忡地想着,蔺追云另一条胳膊搂住了陌影的腰。
将他彻底圈在怀中,甚至一用力,将他扛在了肩膀上。
“放我下来!”
蔺追云狂笑,“好好好,本将军就喜欢脾气烈的,叫得越大声越好。”
陌影的胃被他顶着,难受得想吐。就要抵达帐帘边时,他眼前一黑。
蔺追云按住他的手猛地脱力,他身体一轻,被环抱着往后掠了数步。
来人同样穿着铠甲,他却闻到了熟悉的气味。
易丛洲回来了。
陌影抓着易丛洲的手,细细打量他,没看到他受外伤,松了口气。
易丛洲取过屏风上的衣服,披在陌影身上,“我来晚了。”
“易丛洲!”蔺追云暴喝一声,“你想做什么!私藏细作,本将军现在就把你扭送出去,把细作就地正法!”
他说得冠冕堂皇,手横过来想来抓陌影的头发。
动作在半路戛然而止,易丛洲头也不抬地卡住他的手掌,往右侧一旋。
“咔——”伴随着清脆的骨头断裂声,蔺追云发出一阵杀猪般的痛苦嚎叫。
守在外的四个士兵没能挡住易丛洲,闻声急急冲入帐内,将易丛洲团团围住。
易丛洲左手从后环住陌影脖颈,手掌轻柔地贴着他的后脑,把他按在自己怀里。
铠甲冰凉,臂长极长的他便用手掌阻隔,让陌影的脸蛋贴着他的手心。
对敌人猛如野虎,对自己体贴入微。
脸颊暖暖的,陌影的心更是疯狂地跳个不停。
“易丛洲,你胆敢动我!”蔺追云极其败坏,连自称都忘了,“别以为你现在是二品官就能和我平起平坐,来人,将这个通敌的乱臣贼子给我拿了!”
几个士兵拿枪的手发抖,谁都不敢第一个动作。
“反了你们了,给我上,否则我立刻砍了你们脑袋!”
士兵哆哆嗦嗦地上前,易丛洲这才慢条斯理地转头,轻声道:“谁敢?”
士兵僵硬的步伐止住,不敢再近一步。
蔺追云见底下人不争气,怒气冲冲地想上前自己收拾,可他手臂都折了,也不敢乱动。
“易丛洲,我现在便写信回京,告诉皇上你通敌藏奸!一个在男人身下承欢的贱种,我蔺追云随时可以收拾你!”
话说得太难听,易丛洲怀里的陌影气得发抖。
易丛洲感觉到了,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脸,皮肤太滑太软,他忍不住轻轻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