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苍朝她招手。
她听话地走过去。
“你自小被我用毒药养大,你可知为何?”他问。
她心下悲凉,面上却是带笑,“我知道师父是希望我身体健康百毒不侵。”
“非也。”赤苍的神色中有一丝不忍,“我用毒养大你,与有些神医养药人一般无二。我养你自然是有用,并不是希望你百毒不侵。”
早就猜到的事实,亲耳听到还是让人难过。她脸上笑着,心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般凄然无依。
“阿九说过,这条命是师父救的,师父让我做什么都行。”
“好。你过来。”赤苍让她再走近,她看到他的手中握有一把匕首,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只银碗。“养药多年,为师今日要试试药效。”
她捋起袖子,“师父,您试吧。”
细白的手臂,在寒风中一寸寸冰凉,一如她的心。
匕首很利,划破她的皮肤时都感觉不到痛。然而她的心很痛,痛到缩成一团。漫无边际的疼痛之中,她看着自己的血流进那只银碗里。
血是那么的红,红到刺目。
“师父,是谁病了?”
“这不是你该问的。”赤苍的声音很冷。
她挤出笑,“那我不问就是。”
缩成一团的心颤抖着,像个迷路的孩子般痛哭。这血也不是血,而是她的心上流出来的泪。曾经她以为的温暖,原来不过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