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不等靖帝说话,一旁的蔚子维便抢话道:
“荒唐!翎王妃可知翎王所犯的乃是杀人之罪,你一介女流,如何能在含元殿上口出狂言?”
其他朝臣也三言两语的附和着。
面对这么多人的指指点点,换做寻常人怕是早就无地自容了。
谁知湛星澜却讥笑道:
“诸位是不是忘了,高禧谙高校尉亦是一介女流。可即便是一介女流,只要行事光明磊落,不愧不怍,丝毫不比那些冠冕堂皇,满口瞧不起女子的庸才差!况且,陛下一
向主张从善如流,我一个女子说几句话罢了,诸位就这么见不得呢?”
湛星澜含沙射影的骂了那些个质疑她的朝臣。
这下可倒好,含元殿上再没人敢说她的不是了。
靖帝见湛星澜这么没规没矩的冲到含元殿,还大骂他的朝臣,不仅不恼,反而表情轻松了不少。
“翎王妃,你说你要阻止朕责罚翎王,你要如何阻止?”
“回禀陛下,不知您是否还记得,当初翎王殿下前往博沧二州赈灾回京后,陛下曾恩赏过翎王殿下一件东西。”
湛星澜说着,便扯下了红木托盘之上的红绸。
一支亮眼夺目的丹书铁券出现在众人面前。
“以铁为契,以丹书之,以金为匮,以石为室。此物,便是陛下亲赐的丹书铁券!”
此物一出,一直看戏的傅霆轩傻眼了。
他千算万算,竟然漏算了这个东西!
湛星澜捧着丹书铁券跪在大殿中央,端庄之外还透着几缕英气。
湛伯峰与湛南璟相视一眼,眉间的愁容皆是不减。
丹书铁券虽然的确可以救傅玄麟一名,但却不能为傅玄麟洗刷冤屈。
一旦用了丹书铁券,傅玄麟的杀人之罪也算是彻底坐实了。
“翎王妃,你想以丹书铁券救翎王一命?”
湛星澜摇摇头,道:
“回禀陛下,非也。儿媳之所以拿来丹书铁券,不是想以此换取翎王殿下的性命,而是希望陛下与诸位朝臣仔细回忆一下,翎王殿下当初是如何在博沧二州扫清酷吏,还百姓一片安宁的。”
“此枚丹书铁券代表着的是翎王殿下爱民如子之赤诚之心!翎王殿下岂是那种会为了一个神志不清之人的几句风言风语而将其毒杀之人?这样的诬陷,诸位难道不觉得可笑吗?”
的确,傅玄麟当初在博沧二州立下的功劳和声名可是有目共睹的。
就连远在松州的蔚子维也听说过翎王的威名。
可蔚子维对湛星澜的说辞并不认同。
“翎王妃娘娘,微臣父亲乃是当朝的太府卿,你竟然辱骂他是个神志不清之人,实在欺人太甚!”
“蔚少卿,您的父亲先前曾在朝堂之上说,他的女儿你的妹妹蔚琇娘子是因为翎王殿下安排的宫殿过高而死。如此无稽荒诞的话,从一个为官数十载的太府卿嘴里说出来,难道不是他神志不清?如若不是,那便是他有意诬陷翎王殿下了?”
“你……父亲他不是……”
“不是什么?”湛星澜穷追不舍道,“本王妃并无亵渎令尊之意,是蔚少卿太过敏感了。若蔚少卿认为本王妃说得不对,大可与我辩驳。在座之人皆可为你我做公断!”
湛星澜的话把蔚子维噎得一阵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