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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半年家里接电话最积极的非余湘莫属。

余湘也不顾她们调侃的视线,握着听筒问:“哪位?”

一道低沉男声带着笑意从里面传来:“是我。”

宁勉!

“吃饭了吗?”

“吃饭了吗?”

两人问的异口同声,又默契地笑起来。

越洋电话花费昂贵,他们不敢在这样的小问题上面耽搁,趁着宁老太太还没走过来,宁勉抓紧汇报:“我这里一切都好,刚下过雪,穿了你给我织的毛衣,很暖和,就是很想你。”

刚离开的时候还没有真实感,但到了大洋彼岸看到形形色色金发碧眼的西方人,才真正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有多么遥远,细微紧密的思念将他包裹成一个坚实的茧,不畏任何不顺利,却也很想抱一抱给予他力量和信心的人。

“我这一样。”

余湘没有厚脸皮到可以当着家里人的面说想他了。

宁勉轻笑,伸手接了一片雪花,看它在手心里慢慢融化,口中话没停:“我现在开始后悔让你和奶奶住到一起了。”

至少他们家里有电话,可以随意通话。

“唔,你好好保重身体就好啦。”

掰着手指头算,宁勉才走了三个月,这是他们分别最长的一次,也是最遥远的,余湘有时候甚至怀疑,他们抬头看到的是不是同一轮月亮。

话说到这儿,余湘也得招呼坐在原地没动的宁老太太:“奶奶,是宁勉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