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的涵养如何好,却不能忍她比不得荣妃。
容歆跟着太子,几乎是日日到慈宁宫请安的,若是哪一日没到,太皇太后还要念叨她两句,容歆便得赶忙再去补上。
最近因为大皇子的婚事,太皇太后关心便会常叫惠妃到跟前,容歆一连几日都会在慈宁宫碰到惠妃。
今日两人一同离去,容歆欲等惠妃先行,然惠妃却并非上轿辇,反而命宫侍不远不近地缀在后头,她跟容歆说话。
大阿哥成婚,本宫是极高兴地,可他宫外的府邸也已建好,不知何时便会离宫建府,本宫这当娘的心里,颇觉不是滋味儿。
容歆温和道:惠妃娘娘慈母之心,有此心情,也是人之常情。
本宫就说,容女官也是看着大阿哥长大的,定然能理解本宫的心情。
容歆嘴角的弧度不变,语气谦和地说:惠妃娘娘言过,容歆实在不敢当。
大阿哥敬你,我是知道的,你也不必谦虚。
容歆微微敛眸,睫毛掩住她的心思。
而惠妃脚步停下,迫使容歆也停步,这才无甚表情,语气中暗含讥诮道:可大阿哥敬你,你却只顾念着太子,半分心思也不愿意用在他身上,凭什么教我儿子敬你?
容歆心中酸涩,自知理亏,便不分辩半分。
惠妃见她如此,面上却是愈加布满寒霜,你一心在太子身上,恐怕早忘了我儿子从前对你的亲近了,定然也不知道,有人在他宫外府邸里,送了个长得和你极像的侍女吧?
容歆顿时拉下脸,漆黑着脸,从牙缝中吐出问话:哪个没脸没皮的东西做得?
恶心吗?惠妃带着甲套的右手捏住容歆的肩膀,嫌恶道,本宫比你更恶心,你但凡从你的虚情假意中分出哪怕一分心在本宫的儿子身上,也不会教这等人脏了大阿哥的眼!
她说完,右手一使力,猛地推了容歆一把。
容歆不察,被她推到了宫墙上,一不小心便崴了脚。
只是她此时也顾不得那点小伤,站直身体,直直地回视惠妃,惠妃娘娘母凭子贵,如今在这后宫中越发的春风得意,可如此指责我时,是否也该自省,您这额娘当得不够仔细,才叫那等人钻了空子?
也好意思责怪她?
容歆忍着脚上的刺痛,一步一步行至惠妃跟前,与她面对面对峙,不管您今日为何说与我听,我只想知道,惠妃娘娘料理那起子人以儆效尤了吗?总该不会是留给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