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了张嘴,正想补充什么,电话已经被挂断。
陆执平素见人三分笑,月昭从来没有听见过他这样的口吻,实在是骇人得厉害……
医院急诊科,月昭站在手术室门口,看着门上的红色字样,着急得来回踱步。
如果今天,她没有去找了温棉,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
月昭想着,突然看见陆执从远处走来。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没有打领带,内里的衬衣纽扣也扣错了一颗。
月昭原本想提醒的,看了一眼他的脸色,把话憋了回去。
“进去多久了?”他看着手术室的门,语气很冷静。
月昭听着,也冷静了一些:“进去一个小时了,应该很快就能出来。”
陆执坐到了一旁的公共座椅上,没有再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流入他的心房,平添更多逼仄。
陆执想了很多很糟糕的结果,越想,心口越冷。
他仰靠在椅子上,手背覆上眼,有一些湿意。
陆执记得,他上一次落泪,是在父亲陆念琛的葬礼。
他和陆宁光站在一起,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湿了眼。
陆宁光说:“哥,你就这样把陆家家主的位子给了陆郗城,都不争取一下?”
他背对着他,面容已湿,开口时却不过冷静淡然的“闭嘴”二字。
他那时想,这会是他人生最后一次落泪。
可是,他终究是高估了自己。
手术室里那个叫温棉的女子,轻易就能叫他失控......
温棉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的清晨,晨光熹微,有微弱的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落在地面上。
温棉有些蒙,身体也很不适。
她的目光移到自己的手上,才发现手上正插着针管,连接着吊瓶,正在滴液。
她只以为是出现了错觉,伸手想要去摸。
第229章 我还生着病呢
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样慵懒而散漫的声音。
是陆执。
她抬起头,正好撞见某人平静无波的眼,他的眸色清淡一笔,带着与生俱来的妖冶底色:“怎么,被我求婚以后,你都不想活了?”
温棉张了张嘴,声音沙哑:“我要......喝水。”
陆执冷哼了一声,却还是从一旁的保温杯里倒出了一杯热水。
他用医用棉签蘸了水,一点一点涂在她的唇上,笑意微冷:“你还真会给我找事情,我在这里守了你一晚,你想想怎么还我吧。”
温棉抿了抿唇上的湿润,有些没底气地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昨晚怎么了......”
陆执将病床升起了一些,然后把手里的水杯凑到她的唇边:“少喝一点,慢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