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胖子一步三回头,几分哀怨,几分缠黏地屡屡看向沈昭,把沈昭看得笑容越发森凉。
“家父近些日子身体不适,恐有怠慢之处,望陛下不要责怪。”温玄宁先客套。
沈昭温煦道:“朕刚才说了,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岳父的心情朕都能理解。”
玄宁表面应着,心里却道:我姐姐好好的,你从未失去过她,你怎会理解?这种事,不是亲身经历都不会理解的……
但他当即又觉得这些念头很不祥,忙摇了摇头,暗中嘱告神灵他失言了,千万要保佑他姐姐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两人各怀心事,难免冷场,待沈昭反应过来,茶汤已下去半瓯,可他们所出的石亭却静悄悄的。
他收了收心,道:“你呈上来的税制革新方策朕看过了,很有见底,看起来你这几年没有虚度光阴,是在暗中使劲。”
这话暗藏深意,玄宁猛地提起精神,不得不小心应对。
“臣一直都认为,良臣佳策未必尽在朝野,还有可能在田间乡野。”
沈昭轻笑了笑:“旁人的佳策在哪儿朕不知,可你这些年在田间乡野历练得很好,不再是旧日的贵公子,也学着会操心了。”
温玄宁微微一笑,算是回应,抬手给沈昭又斟了满杯。
沈昭道:“朕也不跟你绕圈子了,田间乡野去得,朝野自然也去得,你既回来了,就别再走了。虽说如今乃太平治世,但仍需要有人替朕操心。文渊阁缺个学士,你瞧着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