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生怕瑟瑟不信,从袖中掏出一枚龙纹玉符,端高呈上。
瑟瑟当然认得沈昭的贴身之物。
事情瞧上去很是荒诞,可仔细想想,仿佛又必须是这样,所有的一切才能说得通。
瑟瑟心中五味陈杂,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扫了一眼依旧迷茫的傅司棋,淡淡问:“陛下让你做什么?”
中都郎将道:“陛下有令,淮关战事不明,为保娘娘和太子周全,予温侍中兵权。他若尽心辅佐娘娘和太子便罢,若他有异心,命臣……”
“什么?”
“命臣立即将之斩杀,收缴兵权,取而代之。”
瑟瑟道:“那派高颖去济中,只是陛下做给群臣看的戏,陛下早就知道,凭高颖和玄宁的恩怨,他是收不回来兵权的,对不对?”
“是。陛下不能明着纵容温侍中,他带去出征的文武朝臣中多有与兰陵公主积怨颇深的,他们的家眷都留在长安,本就不放心温侍中,是陛下力排众议才有今日之局面。若是他们察觉出陛下刻意偏袒娘娘和国舅,只怕会激起他们的怨怼,使军心不稳。”
瑟瑟一直就觉得沈昭有什么事瞒着她,没想到是这样。她沉默了片刻,问:“那如今这个局面,军心就能稳吗?”
中都郎将稍一犹豫,道:“至少,陛下对群臣百官有个交代了。兵权不是他不想收回来,是高大人无能,要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