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良苦用心,考虑全面,让人无可辩驳。
傅司棋将胳膊搭在屈起的膝上,身体随着颠簸的马车微晃,不说话了。
过后几日,还算风平浪静,元祐公主与温家公子定亲,也算是一件喜事,对于执亲过礼裴太后亲自过问,张罗得很是体面热闹。
长安城中下过几场大雪,西风凛冽,天气寒冷,庆王府里传出消息,说是穆荆郡王沈襄病了,递了帖子进宫请太医去看。
消息传至宫中时,沈昭正在祈康殿陪着裴太后看皮影戏,沈昭状若不经意地随口问了几句,宫女回话说还没诊出是什么病症,只听王府里传出的消息,郡王已高烧数日,病得不轻。
裴太后向来疼惜沈襄,慌忙遣派了太医去诊治,还特意嘱咐待诊完了要来向她回话。
太医去了大约两个时辰,匆匆而归,皮影戏开了第二场,在伶人的咿呀唱腔里,太医跪在屏风前回话:“郡王无大碍,只是看着凶险,又耽搁了些日子,几副药汤下去,已见大好。”
裴太后总算放下心来,正要让太医退下,她身侧的沈昭把玩着手里的湘妃竹姑苏书画折扇,漫然问了句:“哦,那是什么病啊?”
屏风后一阵缄默,迟迟无回音。
沈昭冷然一笑:“怎么?连什么病都诊不出来,你还敢说郡王已大好,你们太医平日里便是这么糊弄差事的?”
太医惶然跪倒,稽首:“臣不敢。”他抬起衣袖擦了擦额边的涔涔冷汗,犹豫了几许,磕磕绊绊道:“郡王不是病,是……中了毒。”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