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玄宁生怕这一走便与元祐咫尺天涯,心中仓惶,正想再争取,却见瑟瑟朝他轻摇了摇头。
他会意,按捺下心中的不安,朝沈昭揖礼告退。
瑟瑟见沈昭立在壁几之侧,神色黯然不语,便想起身去拉他的手,可刚要站起来,便觉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目眩,又重重地跌坐了回去。
袖角扫到了梨花几上的茶瓯,茶瓯坠地,一声刺耳的碰撞,顷刻间碎成了几瓣。
温玄宁刚走到绣帷处,听到声响,以为沈昭朝着他姐姐撒气,忙退回来,却见瑟瑟脸色苍白地斜靠在绣榻上,手软软搭在几角上,莹透的指尖颓然无力的低垂。
他心里一慌,奔到瑟瑟身边。沈昭先他一步上前,把瑟瑟揽进怀里。
“瑟瑟,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沈昭边问,边把手搭上了她的脉。
瑟瑟倚靠在他怀里,呢喃:“就是晕,还有点恶心,想吐……”
温玄宁蹲在她身侧,急得冷汗涔涔,又是愧疚,又是懊恼:“都怪我!都是我让姐姐操心了。你以后别管我了,照顾好你自己……都怪我!都怪我!”
他不住地忏悔,却见沈昭搭在瑟瑟脉上的指尖微颤了颤,慢慢地移开,又小心翼翼地把瑟瑟往自己怀里拢了拢,抬眼轻掠了一下温玄宁,道:“这恐怕怪不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