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被他绕得有些晕……若远山的黛眉轻蹙,面露困惑,怎么也想不通就这么点事怎么又跟她的忠贞扯上关系了?
一直到马车驶入皇城,都没讨论明白这个事。
萧墨直接将两人送去宣室殿,在此之前,已派传驿官快马回京向嘉寿皇帝报信,因而御前已知道大统领找到了这两个冤家,没缺胳膊也没少腿。
沈昭领瑟瑟跪在御阶凿渠前,刚要抬手揖礼,牵动了手上赤铜锁链一阵脆响,在静谧沉寂的大殿上显得尤为刺耳。
高居御座的皇帝狠狠剜了沈昭一眼,冲萧墨扫了一计眼风。
萧墨会意,自袖中掏出钥匙,上前给沈昭开锁。
裴皇后和兰陵公主都在,皇帝也不拿虚架子了,向后轻倚在鎏金蟠螭龙椅上,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瑟瑟的睫宇轻颤了颤,只觉殿中气息闷窒压迫人,长辈们的眉眼又都冷冽严肃,又想起在路上没劝动沈昭,心道这顿打是躲不过去了……
安静片刻,沈昭抬起袖氅揖礼,格外端正道:“此事是儿臣自己的主意,政务繁忙,儿臣深为其扰,不堪其重,心情烦躁,想带着瑟瑟出去散心,又恐父皇不准许,才假借烧香礼佛之名偷偷从寺院里逃出来。本想在外潇洒几日就回来,谁知遇上了叛乱,徒惹出如此多的事端。儿臣知罪,甘领责罚,但旁人无辜,他们不过遵儿臣令行事,望父皇网开一面,只责罚儿臣,不要牵连旁人。”
听沈昭将罪责全揽了下来,瑟瑟一阵惊讶,甚至一时忘了害怕,歪头瞠目看向他。
但这种说辞又怎能糊弄得过皇帝,他冷笑道:“你倒是挺有担当的。朕且问问你,你身为夫君,身为那些奴才的主子,尚且有如此担当想护住他们。那你可曾想过自己身为一国储君该有何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