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林沉默良久,负过身,合上了眼睛,道:“你收拾行李吧,我们明日就启程。”
瑟瑟这几日闭门不出,只躲在自己的闺房里,自然也没有去向母亲请过安。
她不是不想去,而是思来想去,觉得暂时不去为好。
母亲太精明了,只因她要换陪嫁侍女,就察觉出她与往常有所不同。若是在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后,她立即就跟没事人似的到她身边晨昏定省,定会让她以为自己能隐忍有图谋。
毕竟,她温瑟瑟自幼骄纵,受不得半点委屈……
瑟瑟坐在窗下,拿着竹篾绣绷,将针刺入成了型的蝴蝶尾翼上,婳女急匆匆地进来了。
“贵女,您快去看看吧,公子又哭上了……”
瑟瑟放下绣绷,轻叹了口气。
她没有亲眼见着发生了什么,只是事后从温玄宁那抽抽噎噎的叙述中才了解全貌。
那日从慈凉寺回来,她送走沈昭后睡得很早。
大约亥时,温玄宁避开侍从偷偷来看瑟瑟——他这几日忙着温书,因明年是大考之年,监院里功课紧,他已闭门苦读数日,待出来时,才发觉家里的气氛有些古怪,他从贺昀那儿套出三言两语,知道姐姐受了大委屈,耐不住,非要来问问到底是谁欺负他姐姐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说服婳女,才终于进了瑟瑟闺房,房里燃着很浓的安息香,在香的作用下,瑟瑟睡得很沉。
温玄宁坐在床头看了瑟瑟一会儿,忽听外面有动静,是母亲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