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安排人把沈昭送到了西厢的一间雅室里,怕惊动皇帝,没敢叫太医,请了蓄养在公主府里的郎中来看,又取了一套崭新的衣衫给太子换过。
青纱帐垂下,外面人影憧憧,忙碌不堪,傅司棋不让旁人近身,亲自给沈昭料理伤口,敷过药包扎完毕,抬眼一看,见沈昭正幽幽凝着翩垂下来的青纱,怅惘若失。
向来嘴硬冷漠的傅司棋难得生出几分怜悯之意,给沈昭把衣襟合上,道:“天色未晚,殿下不如小憩片刻,兴许府中多事,贵女一会儿就来看您了。”
沈昭颔首,侧身躺下。
他本要再仔细想一想与兰陵公主拟定的那个计划还有没有疏漏之处,可将一合上眼,便觉困意袭来,顷刻间坠入沉沉梦魇之中。
梦中一片绯色,鎏金烛台上堆积了厚重的烛泪,红烛长燃,柔暖的光晕散开,掩映着帐中人。
绡金罗帐,鸳鸯交颈。
瑟瑟面颊绯红,似羞似恼地将扑上来的沈昭一把推开,细娟的眉宇紧蹙,像是忍耐着难言的痛楚,恼怒道:“你就是头小狼,力气又大又野蛮。”
沈昭没脸没皮地又缠了上来,将瑟瑟拥入怀中,平复了粗重的喘息,笑道:“胡说,你就跟朵娇花一样,好像稍稍用力就要折了,我都不敢使劲儿……”
他低头附在瑟瑟耳边又说了些什么,瑟瑟的脸登时更红了,低斥了一声“下流”,却格外乖顺地依着他的要求来……
“咣当”一声响,沈昭猛地自梦里惊醒。
傅司棋弯腰从地上捡起佩剑,惊惶道:“殿下,我打了个盹儿没拿住剑,把您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