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眼瞧着瑟瑟一路长吁短叹,恹恹寡欢的模样,想引她多说几句话,见马车驶出了西河镇,镇门两侧的石瑞兽越来越远,稍一思忖,道:“你知道吗?南楚使团眼下就歇在西河镇。”
瑟瑟有些茫然:“不是说快要到长安了吗……”
她一顿,突然意识到徐长林身为南楚副使,早在几天前就已经秘密进入长安去求见她的母亲兰陵长公主了,照此推算,按照正常的行程,他们早就该到长安了,为何却耽搁在西河镇?
沈昭见引起了她的兴致,不觉唇角微弯,道:“据说是南楚正使高士杰身体抱恙,恐君前失仪,故在此处稍加休整,择日再入京。”
这就更奇怪了。
南楚国力虽弱,但不至于朝中无人到这地步,要派个病秧子来出使大秦吧。
瑟瑟琢磨了一番,看向沈昭,问:“真病还是假病啊?”
正使高士杰是宋玉的旧将,副使徐长林又为宋家旧案在奔走筹谋,难保他们两个不是商量好了,一个装病领着使团徘徊在西京外,一个悄悄遣入长安暗中行事。
沈昭却道:“我的探子来报,这位高学士是真的体虚气弱,身染沉疴,从南楚到大秦一路汤药不断,不像是假的。”
“那都这样了,在家里好好歇着就是,还揽这种舟车劳顿的差事做什么?”
沈昭目光微散,缓慢道:“或许是有放心不下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