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越:【…不是,那个项总好像在哭?我是不是其实已经过去了,都产生幻觉了。】
三三默了一下,道:【我靠,还真是!算这人还有点良心!】
奚越:……所以孩子到底是哪学的。
这时谭弄影从项重山身后走出来,奚越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抬头看他们这件事已经损耗了奚越所有的力气,他对着谭弄影艰难地笑一下,然后开口和项重山打招呼:“你…你来啦。”
说完这句,奚越慢慢闭上眼,缩在床上喘了几口气。
项重山闭了闭眼,勉强收敛好情绪,缓缓转头看向奚越。一看到奚越,他像是眼睛被针扎了一样,再次感到又酸又涩。
怎么能……怎么能瘦弱到这种地步……甚至他都没有自欺欺人的余地,一看到这人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承受什么。
项重山几乎是逼着自己一步一步挪到床边,他看着奚越,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谭弄影从身后走过来,非常娴熟地扶着奚越躺到舒服的位置,然后调整了一下病床的高度,让奚越能够毫不费力地和来人对话。
谭弄影边做事边冷冰冰地说:“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别假惺惺了,你是不是心里特别高兴。”
项重山试图张嘴说话,可是他声带仿佛冻住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他全身每个部位都僵住了,仿佛突然被丢进了零下几十度的环境,好冷,冷得发抖,动不了,什么都动不了。
他看起来好像还是那个镇定从容的项总,可内里每个部位都被面前这人的样子重创了。
过去这二十多年,他从来没有过失声的时候。哪怕是公司在被人攻击的最危机关头,他站在新闻发布会上,面对众多饱含恶意的□□短炮,他依然能不急不缓地侃侃而谈。
可这一刻,他使尽浑身力气,依然发不出一个音。
就在这时,奚越的又一波恶心感泛了上来,由于来的太快,他难以避开两人,一下子就倒在床边再次干呕起来,呕到最后,竟然呕出一口血。
两人都愣在原地。谭弄影先反应过来,抖着手飞快按了床边的呼唤铃,护士很快就跑了过来。
一片慌乱中,项重山被人赶出病房,走之前,他在人头涌动中看到奚越看向他,眼里似乎还有点茫然和疑惑,最后见项重山回头看过来,竟然对他轻轻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