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绛早早就醒了。
她边拿着手机刷前天更新的电台评论,边在衣橱里找能配她新买的Prada包包的衣服。评论刷到差不多的时候,她看到一条有意思的——“如今我早已经变成厚脸皮随意听荤段子的女生,可是想起你的时候,还是想穿一次白裙子给你看”。
寥寥数语,说者有意,听者有心。
林绛穿的是一条法式复古的连衣裙,前面的方领,能露出锁骨,后背设计了一个蝴蝶结央央垂在蝴蝶骨下面,背部其余的地方都是裸的。
她这次是真的用心,还特意用卷发棒弄了鬈发。
临出门前她照镜子,又觉得太特意,便又给弄直了。
就这样浪费了时间。
最后,竟然是他等她。
她到的时候他已经在包间,背对着她正翻看菜单。
她暗暗舒了口气。
走过去,扯出了一个笑:“我来晚了。”
江为风收起在慕斯蛋糕上的目光,看向面前的人。
她衣角带风,闻得是纪梵希的心无禁忌白香,他在前不久给杂志拍香水内页时了解过。
如果记得不错,这香里有橙花、麝香和晚香玉。
香甜过蛋糕。
而她本人精心打扮过的样子,比香气欲人。
“只要来了,就不晚。”江为风含笑。
林绛抬眸看了他一眼,又装作无意的低下头。
这句话听着别扭,是绕了个弯,竟隐隐觉得舒服的那种别扭,但她没来得及细想,只因他在对面又开口:“准备请我吃什么?”
林绛闻言叫服务生看菜单。
拿过菜单,她潦草的看了几眼,又看向他:“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
“我都可以。”江为风伸了个懒腰,眼眸掠过她,胳膊伸下来的时候落在桌子上撑起来,一手托着腮,一手去把玩桌上的纸巾。
他这样子,让林绛想起少年时代,有一次元旦,她在自家餐厅碰到他们一家去吃饭。
那时候他也是这个样子的,懒散至极,欲语还休。
像个谜。
彼时,她忽然遇到风,以为春水初盛,殊不知他从来都是飓风,海浪滔天。可她的欢喜被浇灭,就像水遇到水。
无人知晓。
她闪过念头不许自己再想下去。
“Chateau ChBlanc,这款酒还不错,来点吗?”她顺手把一丝碎发捋到耳后,找到自己的声音。
江为风换了个姿势托腮,点了点头说:“我不懂这些红酒,你定好了。”
林绛努努嘴,眼睛在菜单上打转,喃喃自语:“那天你来我家吃饭,看着口味是偏淡的样子。”
她声音实在是有些太小,就像有人绕着耳根柔柔吹了一口风,以至于他反应过来的瞬间,狠狠颤栗了一下。
江为风目光沉沉,盯着她,明知故问:“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