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动的烛光之中,沈寂把茶尽数灌进自己的口中。隔的近了,她的呼吸拂过她的鼻息,他抓着她的手一瞬间收紧,眼中带着别样的沉色。
迎春屏上,只见两人隐隐绰绰的影子,有人不解的走进,却见男子撑在女子的上面,忘情的吻着女子,唇角相连之间,女子似乎呢喃了什么,诱的男子低声发笑,眼角流淌着笑意。
脚下一顿,身后的人便撞在她身上,盘子上的瓷碗应声落地,惊扰了男子。
沈寂侧身,将阮绵书挡在身后,不忘擦去嘴边的水渍,给阮绵书把被子往上掖了一下,盖的严严实实,顺便按住了阮绵书不安的手。
“谁?”声音冷漠清淡,丝毫没有对着阮绵书的温和。
紧张的呼吸越发急促,很快有人回话道:“二爷,我们是来送药的。”
沈寂脸色稍霁,朝人伸手,“进来。”
两个丫鬟得了恩典,手脚利落的把地上的碎片清理干净,好在药只是洒了一些,不多。
丫鬟走到床边,神色慌张的低着头,目光触及到床上之人面色红润,早在之前她们按着胳膊的时候,夫人苍白的很,这份红润为何而来,不言而喻。
不敢再看,她们皆等着沈寂开口。
可沈寂似被下了定身术一样,半天一言不发,眼看药越来越冷,丫鬟硬着头皮问了一句,“二爷,是否可以喂药?”
“喂。”简单的一个字,干脆利落。
丫鬟松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床头的人,沈寂丝毫没有让位的打算,丫鬟对视一眼,又一次僵着嘴角道:“二爷,可否……可否让个位置,方便喂药。”
沈寂闻言稍微愣了愣,还是起来站在一边。
两个丫鬟一个抱着阮绵书,一个给阮绵书喂药,中间阮绵书一声不吭,可见丫鬟伺候的用心。
沈寂抓着濡湿的袖子,翕动了一下嘴角,带着遗憾望着阮绵书。他若是看见,这本该是他的事情……
那边三人没有一个注意到沈寂,沈寂垂眸思索了一下,想起方才她呢喃的那句。
“难闻,臭”。
他好心喂她喝水,她竟然嫌弃他难闻。
沈寂心里隐隐有气,只是这气之间似乎带了恶作剧一样更加贴近她。直到现在两人分开了,沈寂想到便也觉得自己幼稚。
想了想,他还是转身,吩咐道:“伺候好夫人,我一会儿回来。”
丫鬟应声说是,沈寂离开。
他在院子里面叫住一个丫鬟,吩咐她去把松柏叫过来,之后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等着,里面是两个丫鬟正交谈着给阮绵书擦身。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松柏匆匆赶来,“二爷。”
沈寂十指按在嘴边,瞪了松柏一眼,指了指屋里。
松柏意会,低着嗓音问:“二爷什么吩咐?”
“我想沐浴。”
“哦,好是我疏忽了。”松柏拍了一下脑袋,忍不住仔细看了一眼狼狈的沈寂,想笑又忍着不敢笑,“这就给二爷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