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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阮常江入狱,不日就要押解进京。
作为阮常江的独女,阮绵书生的仙姿佚貌,出尘脱俗,一朝跌落神坛,那些钦慕者也成了锁魂符,丑陋狰狞的朝阮绵书伸出了邪恶的脏手。
一个美貌的罪臣之女,一旦入狱,那是稍微有些钱买通,就可以肆意妄为的地狱,不待阮绵书哭泣害怕,她……被人带走了。
阮常江是个狠人,他可以不要名,不要命,但唯一的女儿不能丢。
为官多年,阮常江积攒的人脉名声非常人可比,自他出事扬州百姓的万民书已经写好,对于阮常江会不会死,能不能罢官,没有人能肯定的说上一句准话。
不知怎的,阮常江和扬州首富沈家交易,让阮绵书嫁入沈家,罪不及出嫁女,暂时保住了一命。
阮绵书也是在这天,被沈家的仆人请到了沈家,明白了天堂到地狱的距离,不是天上地下,而是一步之遥。
她就像被蛛网困住的飞蝶,没了自由不要紧,可偏偏……遇上了一场更大的暴雨。
为父亲从白天焦虑到晚上,泪不知道落了多少,睡前丫鬟送来安神的汤药,她寄人篱下不得不喝。
然后被沈家丫鬟一碗药放倒,拖到暗室里面,醒来虽不至于真正丢了清白,可这一辈子名声……却也是的的确确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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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深雨露重,风吹海棠红。
珠钗逶地落,罗衫半解肩。
帐影流面泪,红褥唤声伤。
鸳鸯云水赴,羞环玉肌丰。
扬州瘦马闻名天下,戏曲酒楼词通古今,阮绵书看过的话本也有描述男女之事。
所以,当她从朦胧中醒来,身如浮萍浮沉大海,让她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陈旧的风铃毫无清脆的响着,萧瑟的寒风吹动拔步塌边看不清颜色的帷幔。那人似乎是在发抖,慌乱的搂着她的腰肢,笨拙的不知如何去亲吻她……
他的唇冰凉,带着某种说不出的熟悉的味道,咬的她嘴唇生疼。
阮绵书知道,她这一辈子……算是毁了。
她看不清人,但这不能阻止她一掌扇上去的利索,当然……利索是想象中的,实际上她胳膊半抬就被男子霸道的按下,迎接来的是更密的报复。
他的霸道不允许她拒绝,按着她的腕子,毫不怜惜。
樱唇被堵,阮绵书片语不能言。
浓重的羞怒感,悲哀感从心底涌出,淹没了她仅存的希望,阮绵书突然间就觉得一切都是这样的无法忍受,她的人生不该是这个样子,为什么都要践踏她,欺辱她呢?
呜咽声自喉间溢出,泪水顷刻模糊了仅有的光亮,男子似乎怔了怔,阮绵书趁机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恩——”
他闷哼一声,露在阮绵书腰肢的力道又重了两分。
阮绵书知道,那一咬,真的很狠。
浓重的血腥味迅速弥漫在口腔,带着某种畅快,她嘴角牵出一抹笑意,只恨自己没有多咬一口,竟然被他钳着下巴松了口。
明明是秋日,她却感受不到半分寒意,这人就像火炉一样,又也许……她自己本身就是一团火。
浑身不正常的热浪滚滚,冲击着她仅存的理智。
也许因为疼痛,他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