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这么多的大臣,愣是没有一个人敢跟着他们一块上前的。
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实在是没有这个胆子上来。上次圣上便已经把他们的老底都给掀了,这回若是再跟着三皇子、四皇子胡来,只怕圣上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所以,他们也就只能眼睁睁地盯着三皇子与四皇子跪在中间了,彼此都低着头,这倒是没有看见一样。
气氛突然微妙起来,赵元邑甚至有些想笑。
左右被隔开的百姓也不知道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互相交头接耳地说了一阵,这才听说是里头好像有几个皇子跪了下来,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错了。
那些喜欢看热闹的立马就睁大了双眼。这可是皇家的热闹,一辈子都见不到几次,他们这回过来可算是值了,更有那好事的恨不得自己长了一双顺风耳。
皇上看到这两人跪在前头,却只觉得糟心,他现在越看他们两个就越觉得烦躁:“你们俩可是对父皇有什么不满的?”
赵元晔可不敢应下这句话:“并未不满,只是觉得储君之位不该在今日这般仓促的日子中定下来。”
张太傅一派和蔼地问道:“今日哪里仓促了?”
“这里乃是城外并非宫闱,且还有这么多百姓在此围观,如此聒噪的地方,怎配立储这等慎重庄严之事。”
张太傅摇了摇头,同皇上到:“老臣倒是觉得,今日才是最合适的日子,眼下正是最合适的地方。”
皇上来了兴趣:“太傅有何高见?”
“臣以为,今日君民共赏火炮,乃是古往今来前所未有之事,且这火炮出现本就旷古绝今,若在今日立储,往后在史书中也必定能成就一番佳话。再则,圣上一向爱民如子,能在百姓面前立储,也能让昭示圣上的平易近人,百姓更会因此信任爱戴圣上。”
“大善。”皇上听闻大笑:“太傅说得极好!”
赵元晔眼瞧着他父皇真动心了,再次道:“父皇,如今这火炮只发射了一次,不若多发射几次,也好让大家看看这火炮到底有没有成功。”
皇上笑看了赵元晔一眼:“看来老三你对这火炮还挺上心的。”
赵元晔目光闪躲。
他不是非要反对他父皇,实在是今日这件事情不同寻常,他若是不站出来反对的话只怕会后悔一辈子。皇上也是想让他输的心服口服,所以吩咐赵元邑:“十七,你再去挑两个炮弹过来。”
赵元邑立马就过去了。
赵元晔这也是最后一次在赌,赌赵元邑会挑一个哑炮,赌他的人并没有被发现。
这回他的安排分明是是百密而无一疏,底下那些人带回来的消息也说赵元邑并没有察觉。赵元晔本来对这消息是笃定,可到了眼下,有了刚才那一出,他反而不是很确定。如今唯一的指望,就是他的人给他回的消息都是真的,赵元邑真的不知道哑炮这件事情,方才那事纯粹是一时兴起。
然而赵元晔还是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