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不点头也不接话追问,反倒突然叫她名字,舒沅一愣,从漫不经心玩他手指的小小惬意里惊醒,抬起头来。
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一直低头遮掩的表情,却被他倾身而下的拥抱抱了个满怀。
“哎——你干嘛呀,痒死了蒋成!娇花呀你。”
他头发还没长长,个小寸头。
英气归英气,但伏在她颈边,却还是蹭得她痒的慌,一时没忍住,便就这么笑出声来,直作怪地往旁边躲。
可哪比得过他力气?
没躲几下,反倒索性被他摁在怀里。
她只能举手投降。
“行了行了,你比我还娇呢。”
说话间,又“怒其不争”似的笑着拍拍他背,心里大概反应过来,或许原因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遂放柔语气,“怎么了啊你?你又不说我哪知道。”
他闷声闷气:
“没什么,就是想你。”
“……”
“不知道怎么说。”
“……你诶。”
或许这就是直男吧。
总能让你来不及心动,那口气就被堵回了嗓子眼,只剩下又好气又好笑,对着他背就捶,“真该让你一起进去,再找语文老师给你补补课,看你是不是高中语文没学好,表达能力怎么那么差?”
“可能是吧。”
“嗯?”她有些讶异他会在这种自贬的话题上接茬,回过神来,又反手搂了搂他,“还说呢,你可是学生会主席,每个礼拜都主持国旗下讲话,你还不会说话……”
蒋成说:“挺不会的。”
“干脆我们投资去让科学家发明时光机好了,塞回去回炉重造一下。”
“幼不幼稚啊?”
“反正我有钱。”
“有钱也不是让你烧着玩的!”
她作势愤怒拍他,一副持家有度模样。
他于是缄默下去。
也不反驳,不反抗,只依旧牢牢把她抱紧。
舒沅拿他没办法,一时有些失笑。
还要再笑话兼教训人两句,手里手机却恰时忽而振起。
侧目一瞥,来电显示上,赫然是孙阿姨的名字。
——“喂?阿姨,怎么了?”
舒沅也不好推开看着像是有些伤心的某人。
只得艰难地绕过他肩膀,把手机递到耳边,又轻声应答着对方:“对,我听着呢,听得到,您说。”
就这么折折腾腾听了半天。
等到总算听出电话那头支支吾吾的大致意思,舒沅嘴角不由抽抽,直接点题:“啊……意思就是端午在我家吃是吗?”
这是要考验她的厨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