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渝整个人跌坐在地上，一旁是洒的牛奶和玻璃碎片，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出了一层冷汗，一个人缩在角落里，阴影遮挡住了大半张脸。

“纪渝？”

景存开了灯，冷白的灯光照下来，纪渝涣散的眼珠一点点聚焦，然后凝为一点落在他身上，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慢慢的缓过神来。

他看着地上的狼藉，抬手去捡地上的玻璃碎片，乌黑的眼珠比平日里沉了些，一言不发的捏了玻璃碎片扔进垃圾桶里。

景存注意到他掌心有鲜血顺着流出来，眉心蹙了一下，俯身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怎么回事？”

他掰开了纪渝的手心，白皙的皮肤上一片血肉模糊，和玻璃渣混合在一起，鲜红的血柱映在冷白的手腕上格外刺眼。

纪渝目光落在自己的掌心上，外面雷鸣时眼珠动了动，脸色更白了些。

景存拽着他的手腕想要把人拽起来，纪渝说什么也不愿意起来，使了力气挣扎，待在角落里不愿意出去。

挣扎间一截细瘦的腰线露出来，边缘有两个陷进去的腰窝，衣襟底下的扣子跟着散了一颗。

景存拽了半天，这小孩儿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跟头倔驴一样，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他气笑了，低头看着纪渝道，“要我抱你去床上？”

纪渝显然没有听到他的话，随着外面的雨声又大了起来，朝墙角里又缩了缩。

掌心握着一角袖子，鲜红染了一片。

景存感觉他这样有些不太对劲，想着改天带纪渝去看看心理医生，俯下身来把人抱了起来。

才碰到人，纪渝就开始挣扎起来，乌黑的眼珠紧缩，肩膀微微颤抖，用手挡住了脸，是个下意识防卫的姿势。

景存看的愣了一下，“他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