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抱着小狐狸回了前院儿里,把小狐狸放在桌上,让云言拿了伤药和纱布过来。
贺锦弦看着景存认真的帮小狐狸包扎,小狐狸软软地蹭着景存的指尖,他握着朱笔的指尖紧了紧。
“你……为何要帮它包扎?”
景存正在给小狐狸后腿上的口子上药,闻言头也不抬道,“因为它受伤了。”
贺锦弦漆黑的目光落在小狐狸身上,“不过是一只小畜生罢了。”
“受伤了便受伤了,不值得你为它这般费心。”
“殿下。”景存帮小狐狸包扎好,眼眸缓缓的抬了起来。
“夫子在御林苑的第一课殿下可还记得?”
贺锦弦抿了抿唇,他自然是记得的。
没等他回答,景存开口道,“道生一,一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八卦生万物,万物皆平等。”
景存顿了一下,眼里一片柔和,“这狐狸与我们本质上无甚差别,受伤了也会疼也会难受。”
“我们与它们相比,不过是幸运些能够投胎成人罢了。”
贺锦弦沉默了一会儿,朱笔在纸上留下一摊墨迹,掩盖了大片字句。
微风透过雕花的檀窗吹进来,吹散了炉子里的熏香。
“在你眼里,我同这狐狸是一样的吗?”贺锦弦放下了朱笔,一瞬不眨地看着他。